着性子问:“什么问题,您请说。”
“我能和那天帮忙拉架的保镖谈谈吗?”索朗问。
你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吗?分明是新的一系列问题的开端!
尤丽丽抿紧嘴唇,正不知该如何答复,朱龙却仿佛刚巧打盹归来,说了一句:“叫范坤来。”
尤丽丽和丘潮生闻言同时一愣。但丘潮生反应很快,掏出个对讲机,说了一句:“范坤,来一下。”
庄园的庭院里目前有3个保镖,以朱龙为中心,不远不近地成掎角之势站立。听到丘潮生的召唤,站在东北方向的保镖快步走了过来,停在距离他们五六步远的地方。
“这位警官有话问你,你要实话实说。”朱龙看了看索朗的方向,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指令。
索朗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问:“上次朱长安来这里发生了什么,请你说一下。”
“上次大少爷过来?”范坤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丘潮生和尤丽丽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的是哪一个。
然而,两个人却都想没看见似的。
范坤见状,也只能自己发挥了。
他想了想,说道:“我听见大少爷和尤秘书在争吵,赶过去又看见大少爷对尤秘书动手动脚的,就,就上去把他拉开了。”
“是朱董事长派你过去的吗?”索朗问。
“不是。”范坤的声音有点发虚,解释道:“我听他们争吵的声音比较大,怕出事,就过去看看。”
“他们是在哪儿争吵?”索朗问。
“在一层的公共起居室里。”范坤说。
索朗看向别墅,问道:“能指一下大概位置吗?”
“就是那里。”范坤抬手指着大门左边,一个有着整面落地玻璃和原木色边框的方块形建筑。
索朗又问:“你当时在哪儿?”
范坤答道:“在董事长卧室门外。”边说边指了指二层一个挂着窗纱的窗户。
“当时朱董事长卧室门外有几个人值守?”
“就我一个人。我们有分工,其他人都分散在别的地方。”
“你去一楼拉架的时候,有没有请别人过来,替你在朱董事长门口值守?”索朗特别在“拉架”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范坤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眼神又开始向一旁飘移。这次很明显,他看的是尤丽丽。
然而,尤丽丽却轻轻别过头,丝毫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
无奈之下,范坤只能自己辩解道:“我在保卫工作上可能有一点点疏漏,但毕竟是在家里,而且,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嘛。”
“哦~”索朗拖了个长腔,表示明白了,随即话锋一转,“那,他们争吵的内容是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索朗注意到,朱龙看似昏昏欲睡的眼皮突然抖了两下。
然而,范坤的回答却颇令人失望。
“我,没太听清。”范坤嗫嚅道。
“没听清?”索朗上下打量了范坤两眼,问道:“你不是说他们争吵的声音很大吗?”
“呃,是记不太清楚了。”范坤说着,抬手擦了擦顺着鬓角滑落的汗水。
尤丽丽忍不住开口了:“我们当时也没谈什么具体事情。就是我担心董事长的身体,希望朱总来探望之前最好先和我打个招呼,朱总却说他想见自己的父亲就见,轮不到我一个秘书指手画脚,因此大发雷霆。”
“哦~,是这样。”索朗又拖了个长腔,那样子让尤丽丽恨不得挠花他的脸。
访谈终于在朱龙的昏昏欲睡中结束了。尤丽丽推着轮椅姗姗离去。
这次送他们离开的不是管家,而是丘潮生。但他很快明白了,丘潮生这是有话要单独和他们说。
出了铁艺雕花大门,客气地道别之后,索朗转身向停车的位置走去,同时在心里默数:“1,2,3。”
然后,他就听见丘潮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二位警官,请等一下。”
走在前面的钟鸣诧异地回过头,对上的却是索朗带着笑意的双眼,仿佛是在说:“果然,我猜得没错。”
不紧不慢地转过身,索朗问:“丘先生,你是想到了什么新线索吗?”
“也许,算不上什么线索。”丘潮生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虚张声势的傲慢。
“没关系,你姑妄说之,我姑妄听之。”索朗面色和蔼,表现得并不急切。
“好吧。”丘潮生也尽量显得不太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