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个小小的插曲,打击一下丘潮生的嚣张气焰,让他有所收敛。
当然,索朗也知道,首战出奇制胜并不算什么,后面丘潮生肯定会加倍小心,要想有所突破就不会像刚才那么容易了。
“丘先生,我们这次过来,还是要请你说说,7月23号晚8点到11点之间,你都去了那里,做了些什么?”
索朗露出8颗雪白的牙齿,笑容可掬地看向丘潮生。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丘潮生的回答与上一次相比竟然大相径庭。
“我承认,上次你问的时候,我的确撒了谎。”丘潮生垂着眼睛,犹如背书般说道:“我到机场后并没有一直留在那里,而是出去了一趟又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做为一个犯罪嫌疑人,你不是该百般抵赖、死不认账吗?如此幡然悔悟、不打自招,完全没有一个犯罪嫌疑人该有的气质好吗?
钟鸣心里疯狂吐槽,眼睛却看着索朗,不知他会如何应对。
索朗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实话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你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我去了尚铛路,在那儿等人,但是没等到,就又回去了。”丘潮生说,语气和表情都有些刻板。
索朗注意到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四指握拳,拇指弯曲藏在手心里——这是缺乏自信的表现。
“丘先生,你愿意坦白我们很欢迎。所以,请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明白,不要总是等我问一句你才答一句。”索朗说。
丘潮生低垂着眼睛,继续用背书式的语气说:“我那天本来是打算参加完晚宴直接飞回琼岛的,可是,那天下午我收到一个匿名电话,让我去尚铛路见面。”
“匿名电话?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咯?”索朗问。
丘潮生点点头:“是的,电话里的声音很怪,应该是使用了变声器。”
“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一约你就去了?”索朗似笑非笑地问:“丘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丘潮生脸色阴鸷,但还是忍着脾气说道:“他威胁我,我不能不去。”
“受到威胁为什么不第一时刻报警而是要去以身犯险?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是很危险的吗?”索朗完全是一副设身处地为丘潮生着想的样子。
虽然对索朗突如其来的关切很有些不适应,丘潮生还是勉强点点头,说道:“是很危险,我当时也是一时着急,没多想。”
“哦?”索朗盯着丘潮生的眼睛,问道:“是什么样的威胁能让丘先生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呢?”
丘潮生一愣,才发现自己好像又中了索朗的圈套。气愤之下,一边倔强地低下头,一边在肚子里飙粗口:这警察太特码阴险了,只要是好言好语地说话,那后面绝壁憋着坏呢。
无奈,丘潮生只好按照律师教的套路说:“我被威胁的原因,和本案无关......”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索朗忽然脸色一凝,冷声说道:“与本案无关?第一次讯问的时候,提供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这次讯问随口一个受到威胁,却又不肯说出是受到什么威胁,就想这么蒙混过关。真当我们警方都是傻子吗?或者,以为刑事讯问就是儿戏?”
当索朗收起他招牌式的和蔼微笑,开始散发杀气的时候,很有一番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面对这样的索朗,丘潮生明显瑟缩了一下,一时讷讷没敢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