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常铁银很笃定地摇头。
“你确定吗?”索朗追问,“车库保安呢?”
“我确定,当时岗亭里没有保安。我特别指示赵强,把u盘插入电脑后立即离开,10点之前不要回来。”常铁银言之凿凿。
索朗也觉得,常铁银没必要在这一点上撒谎。何况,关于这个“10点之前不许回来”的指示,赵强也曾经提到过。
然而,事实上,赵强并没有完全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做。他为了不被罚款,是踩着10点前2分钟的点儿赶回车库的。
据赵强说,他赶到b口打卡点的时候,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又看见有人从朱长安车位后的柱子旁边转出来。
如果这个人不是常铁银,又会是谁呢?
也许那真的只是个巧合?但问题是,索朗不相信巧合。
带着深深的疑惑,索朗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地下车库的?”
常铁银说:“我把车开出小区大门的时候看过时间,那时候是差5分10点。”
这个时间和小区门口监控记录的时间一致,常铁银应该没撒谎。而赵强在车库b口的打卡时间是9点58分。如此看来,赵强看到的人真的不是常铁银。那么,他又是谁呢?
索朗记下第二个疑问,示意常铁银继续。
常铁银愣了愣,问:“我说到哪儿了?”
“丘潮生不肯去观澜庭院小区,你就开着一辆贴着假号牌的帕萨特去观澜庭院的地下车库转了一圈。”索朗提醒道。
“是的。”常铁银点点头,有些颓丧地说:“可惜,没骗过你们。更麻烦的是,你们还通过丘潮生开的那辆车查到了森然公司。”
“说到这儿,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安排丘潮生开上简杰的车的?”索朗问。
对于简杰,虽然没查出什么问题,但还是那句话,索朗不相信巧合。
常铁银依然盯着被拷在审讯椅上的手,声音空洞地说着:
“因为想要把朱长安的死嫁祸给丘潮生,我们就提前买了一辆二手的黑色帕萨特,又弄了个假车牌,把车子伪装得像是朱长安那辆辉腾。
“我们最初的计划是,把那辆车停在机场,让丘潮生开着它去观澜庭院小区。但后来一想,又怕你们通过车子追查到我们头上。
“我偶然听见森然的人闲聊,说采购经理简杰经常出差,而且总是开车去机场,车子在机场停车场一停就是好几天,反正公司给报销停车费,自己不心疼云云。
“我因为一直呆在森然公司,对那儿的人也有些了解。我知道,简杰的车就是一辆黑色帕萨特。于是,当时就有了个想法,准备借简杰的车用用。
“我先是用解码器配了一把简杰的车钥匙,又开始密切关注他的出差情况。幸好,简杰是搞采购的,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出差,这让我的计划实施容易了不少。
“丘潮生来甘泉的那一周,简杰周三就出差了。我找采购部的人侧面打听了一下,知道他周末才会回来,就觉得,机会来了。
“和朱长平商量之后,我们把行动时间定在了周五。那天丘潮生会坐晚上11点多的飞机回海塘。
“我算好了时间,从机场到观澜庭院小区,开车最多45分钟。丘潮生8点45左右到机场,之后立即开车去观澜庭院,那么他就会在9点半左右进入观澜庭院小区。
“按照我们的计划,丘潮生到达朱长安家楼下时,会给他打电话。
“而那个时候,朱长安其实已经死了。
“因为朱长平早就和朱长安约好,9点半左右在他们常去的一家俱乐部见面。这样的话,朱长安需要在9点左右开车出发。而他进入汽车后不久就会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为了确保朱长安那边不出意外,朱长平在9点的时候,还用一个非实名的手机号给朱长安打了个电话,确认他马上出发。”
“你说的那个非实名的手机号,是不是171**242?”索朗问。
常铁银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了然地说:“是了,你们既然能怀疑到朱长平,自然已经知道,朱长安死前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他的。”
“我们不仅知道朱长平私藏的手机号,也知道你和尤丽丽的。”说着,索朗报出了另外两个171开头的手机号码。
常铁银点点头,脸上颓然的神色又加重了几分:“为了把事情做得没有破绽,我们特别买了一批非实名手机卡,却还是被你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