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平和他父亲朱龙呢?也像和他母亲一样生分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齐阿姨摇摇头,半感伤半怨怼地说:“老爷那会儿已经搬出去住了,回家的次数比平少爷还少呢,我后来几乎没在家里同时见过他爷俩。”
索朗又问:“那朱长安呢?他也不回家吗?”
“安少爷上大学的时候倒是每个寒暑假都回家,那会儿平少爷正好也放假。安少爷有时候带平少爷出去玩,我看着兄弟俩的感情还好,至少比他们和父母亲之间的感情亲厚些。可是,后来安少爷去国外上、上什么......对了,上mba,平少爷又去了寄宿学校,老爷又搬出去了,这个家就剩下我和太太两个人了。”
齐阿姨说着,又开始擦起了眼角,低声喃喃道:“造孽呀!”
是啊,就因为不负责任的父亲和满心怨恨的母亲,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越长越歪,最后竟然走到了杀人的地步。还真是造孽呀。
索朗想着,在心里暗暗叹口气,又问:“朱长安和朱长平兄弟俩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吗?”
“应该是一直都挺好的吧。”齐阿姨说。
似乎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还举了个例子:“平少爷高中毕业的时候,安少爷已经回国工作了。老爷本来想让平少爷也学那个mba,可平少爷不愿意。老爷因此大发脾气,最后还是安少爷站出来支持平少爷,让他愿意学什么都可以。”
然而,索朗却发现,齐阿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游移,显然所言有些不尽不实,于是决定诈一诈她,问道:“哦?可我怎么听说,朱长平对朱长安有意见呢?”
“啊?有意见?不可能吧。”齐阿姨嘴上这么说,眼神却躲避着索朗,不敢和他对视。
索朗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疑惑更盛几分,索性直接问:“朱长平和朱长安关系恶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他语气那么笃定,齐阿姨的心更虚了,小声嗫嚅道:“也不能算是关系恶化,兄弟俩只是吵了几句。谁家兄弟不吵架呢。”
“他们吵什么?”索朗问。见齐阿姨一副犹犹豫豫不想说的样子,又略带调侃地激了她一句:“不会是为了争一个女人吵起来了吧?”
谁知,齐阿姨却是脸色骤变,嘴唇颤抖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您别着急,慢慢说。”索朗的声音轻柔得像拂过柳枝的春风,“我相信,如果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人能知道朱长平的心事,那也只有您了。您比他的亲生父母更加关心他、疼爱他。”
就是这么一句话,竟然听得齐阿姨泪流满面。
“我的平少爷,是个苦命的孩子啊。”齐阿姨用纸巾捂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
索朗叹口气,伸出手,轻轻为齐阿姨顺着背,就像对待自家的老人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齐阿姨才渐渐止住哭声,继续说了起来。
“平少爷说他想学计算机,安少爷也不知怎么和老爷说的,最终老爷也就同意了,把平少爷送到了国外去念书。可是,学了不到两年,平少爷又改主意了,说要去学唱歌。老爷气坏了,断了他的经济来源,说如果他不回来,就索性死在外头别回来了。”
对于朱长平的求学经历,索朗通过不同渠道听说过不同的版本,虽然略有出入,但基本大同小异。
索朗决定引导齐阿姨跳过这一段,于是问道:“那朱长平总不会真的就不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