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却被铐在审讯椅上的手铐生生拽住。
朱长平愤怒地摔打着自己的手和手铐,发出“哗楞哗楞”的撞击声。
索朗则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字一顿地说:“废物,说的就是你。”
“你敢!”朱长平怒吼,同时更加用力地扯动手铐。
“我有什么不敢?”
索朗置若罔闻,继续用嘲讽的语气说:“你明明知道做坏事的是朱龙,却把气撒在朱长安的身上。这都是因为你懦弱、欺软怕硬。你只敢向对自己好的人下手,换做是朱龙,别说是对付他了,你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放屁!”朱长平疯狂挣扎着,想要挣脱手铐的束缚,同时恶狠狠地说:“谁说我不敢?!我不敢,尤丽丽怎么到老东西身边的?我不敢,老东西怎么死的?”
哟嚯,这是要认了吗?
不得不说,就朱长平这中二气质,换做是我也不敢把诺大的龙盛集团交到他手上。
钟鸣一边十指纷飞地做着记录,一边替龙盛集团的未来操碎了心。
索朗却还在步步紧逼:“你少吹牛!朱龙死于手术后细菌感染,跟你有什么关系?”
“感染?哼!老东西恨不得把整栋房子都泡在酒精里!要没有我们放在喷雾剂里的细菌,他拿什么感染?”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陡然变得稀薄了。朱长平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气声。
索朗也不再说话。
钟鸣本来在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做记录,受到这种诡异气氛的影响,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悬停在键盘上。
寂静,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突然,朱长平爆发出一声怒吼:“你阴我!”
索朗平静地对视着朱长平通红的双眼,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话:“阴你的不是我,是那个蛊惑你向自己的父兄下手的人。”
在索朗的示意下,钟鸣起身接了一杯水,放在朱长平伸手能够触及的地方。
“喊了那么半天,想必你也渴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索朗说。
朱长平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杯,没动,也不说话。
索朗不急也不恼,摸出一根烟,点上,对朱长平说:“知道你不吸烟,我就不让你了。”
朱长平瞪眼看着索朗自顾自地吞云吐雾,忽然说:“给我也来一支。”
索朗二话不说,重新拿出一支,点燃,起身递到朱长平嘴里。
朱长平只吸了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
烟从他唇角滑落,在衣服上弹了一下,落到地上,还骨碌碌地滚了一段。
朱长平依然在不停地咳嗽,看那样子,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等他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脸上已是涕泪横流。
钟鸣抽出几张纸巾,上前准备为他擦拭。朱长平却倔强地别开了头。钟鸣倒也不恼,叹口气,把纸巾塞进他的手里。
朱长平低下头,用脸凑着手里的纸巾,胡乱地擦着。一不小心却又碰倒了手边的一次性纸杯,水洒出来。
钟鸣抢前一步扶起水杯,而后又抽出几张纸巾,帮他擦去溅在衣服上的水。
一阵忙乱之后,钟鸣坐回自己的位子,索朗才又重新摸出一支烟,问朱长平:“还想再试试吗?”
“不用了。”朱长平木然摇头,说:“错误的尝试,一次就够了。”
“尝试抽烟也许只是个错误,但杀人却是犯罪,只要有一次,就无法回头。”索朗说着,点燃手中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