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冷馨儿勉强撑起身,狠狠打断他的话,“你给我下了软筋散,令我无法用武。趁人之危,你个王八蛋,我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他说谎,可他忘了身后还有个娘们不会说谎。此时哈扎王只恨自己为何不将她嘴堵上。当时为了寻求刺激,引得狼入室。眼看事已败露,他随即一副无赖之脸道:“我们乌珠部,本就以抢亲为主。即便她是我强硬娶来的,我一不杀,二不打。好吃好喝供着,有何不可?这你们卫国也要管?”
夏辰直视他猥琐之色,不容置疑道:“抢亲是你们乌珠习俗。你大可以抢你们的人。既然这女子是我卫国人,就要听我卫国的规矩。”
“这人既然入了我乌珠的王帐,就是我乌珠的女人!”哈扎王不服道。
“我呸!”战云煊抢着骂道:“那依你这么说。你们可汗还进过我们卫朝皇宫。他也算是卫朝人了?”
“你!”哈扎王被问住,气的满脸通红,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他好像想起什么。突然浑身放松,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端端的,二位不在中原,却在我乌珠部内。不如让我猜上一猜,可是为了,漠南马?”
战云煊在一旁怒道:“果然是你动的手脚?”
夏辰咬牙问道:“这马匹交易乃是两国邦交,你私下拒绝,就不怕可汗知道此事?”
“哼!既然敢做,就不怕他知道!”哈扎王坐回床榻之上,将手放在女子脸上轻抚。冷馨儿恶心的啐他一口,他不以为意。转头问道:“若是副使今日不坏我的好事。我考虑考虑,再卖些马给你。这交易如何?”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话?只怕我们前脚刚走,后脚你就反悔。”战云煊嗤之以鼻说道。
不等哈扎王说话,夏辰一字一句道:“你休想。”
这三字,掷地有声。不仅道出他此刻信念,更带出他当年杀敌时的魄力。连帐外的风都忍不住跟着悸动。从细缝偷偷潜入,将火烛吹得摇摇晃晃。
可哈扎王没打过仗,没有见识夏辰在战场视死如归的姿态。反而默默在观察,等了这一阵子。这二人,好像并未带其他护卫……胆子渐渐大了些。神情也变得凌厉起来,“副使大人,你们二人独自前来,落在我的手中。我与你谈交易已是给你面子。不识趣的话,我只好用我的办法‘请’你出去了。”
夏辰猜到他心中所想,不以为意。反倒轻飘飘地冷笑一声,“哈扎王,你也太异想天开了?战马是我朝最重之事,我朝皇上和枢密院皆是知情。若我在你这有个三长两短,不如我们赌一赌,我卫国的大军,会不会出现在你乌珠部的草原上!”
这话说的极其轻蔑,却又铿锵有力。让人不可不信。哈扎王本有些幸灾乐祸,也不得不默言思忖。如今可汗并不愿与卫国树敌。若他所说不假,不小心伤了他二人性命。卫国追究起责任来,引发两国纷争......乌珠部还真是担当不起。似乎过了很久,哈扎王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起身笑盈盈道:“副使言重了。卫国与漠国向来交好,切莫伤了和气。这人,你想要,带走便是!”
夏辰心里暗暗松一口气,表面却看不出丝毫变化。他没有说话,脱下大氅,迅速上前一把盖过女子身上,将她横着抱起,夺步而出。
顺着刚来的路,一直走到客毡内。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冷馨儿放在椅凳上。替她解开绳子。望着眼前惊魂未定的女子,夏辰蹲下身,轻声温言道:“馨儿姑娘,还好吗?”
冷馨儿将瘦小的身子缩在大衣里。神情晃怔,眼神恨意未减,却闪着泪光。不语。
夏辰自认识她起,一向是神采奕奕,英姿飞扬。从未见到这般神态,心竟像被什么揪住般难过。他定定神,转头命令道:“云煊,悄悄去将马备好。再多找一匹马给姑娘。咱们连夜回包州。”
“大人是怕,那哈扎王偷偷对咱们动手?”
“夜长梦多。他这人心思诡异,难保不会改变主意。咱们人少,占不得上风。”
战云煊既后悔又愤怒,拍了下桌子道:“真是可恶!我们多带些人来就好了。”
“多谢夏大人相救。”冷馨儿望着眼前二人,神态稍缓。语气依然是弱弱的。
“原来你们认识?”战云煊好奇道。
夏辰没有答他,转身对冷馨儿柔声道:“馨儿姑娘,这里太危险。我们一会就要赶路,你身子可受得住?”
冷馨儿咬牙道:“放心,我撑得住。”
夏辰很想问她为何在这里,但看她现在的样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