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落不多言,她抽出了帕子擦拭着唇角,下意识地也看了看齐云霄。
生怕万一今儿个自己表现惹得他心中不满……
只是贪吃了一些,没什么大错吧?
“怎不说是原先将军府的伙食太差。”齐云霄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他缓缓起身,命人前去楼下结账。
楚然还同他来回谦让,不过好在长安腿长了些,跑的稍微快了一点。
随着楚然一道而来的小厮愣是在后面没跟上。
他们一行几人从楼上雅间儿下来,小二一见着齐云霄,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公爷,夫人,您慢着点,当心这地上滑。”
原先苏芷落和小桃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高的待遇!
“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同落儿一道回府歇息了,改日咱们再聚。”齐云霄态度温和,脸上却又依旧是那一副冷冰冰,毫无半分表情波澜的样子。
在原主记忆中,齐云霄可不是这样的。
他待人宽厚有礼,对苏芷落分外的好,温润尔雅,虽说在外总是这么一副冰块脸,私下里却又不同。
现下这般……
苏芷落忍不住在心头幽幽感慨,还真是应了楚然说的,可叹是物是人非啊。
楚然站在马车边上拱手同他们行礼,又道:“那便三日后,老地方见。”
老地方——
苏芷落心头一惊,她是越发的看不懂楚然到底是什么路子来的了。
说话也不说囫囵,要说他是齐云霄故意设计想让她露出马脚,那也不像。
可看着楚然明显感觉他同齐云霄之间的关系生疏了……
二人一道上了马车缓缓入座。
站在绘春楼门口的楚然远远地眺目望去并未远行。
一旁的小厮快步走近来,压低了声线小声询问道:“大人,可,先前那一次小公爷在咱们府上时,吃的笋子里面确实没有芫荽啊,小的没有记错,那日请郎中抓药都是小的跟的。”
“许是,他记错了。”楚然不似方才那般待人嬉皮笑脸,眼神也越发的凝重。
他眸中掠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随之衣袖一拢,同那小厮一道上了马车。
上车时,楚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将小厮唤到了跟前:“青志,好好查一查,国公府那位小娘到底是什么来路,底细,还有,怀上身子时候的日子。”
青志点头答应,想要问的话呼之欲出,但意识到这长街人来人往眼多口杂,欲言又止还是闭上了嘴。
两辆马车在市井街头一南一北,背道而驰。
另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回去国公府的路上。
苏芷落时不时的用手轻揉着自己的小腹,她好奇的窥瞄着外面的景色。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门外高挂灯笼,长街上的人影,来来往往。
少了白日里那般喧哗聒噪,温馨的面馆儿里,小儿正一只手拎着一个蝈蝈笼子,快步朝着面馆儿里跑,脸上漾着笑。
“多好啊。”苏芷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看似她穿着华丽,身份不凡,衣穿住行都是用的这合京最拔尖儿的。
可,这般看来,她同那小儿手中拎着的蝈蝈又有什么区别。
命运都是攥在自己手中的,她一定要抗争到底!
“这条街上商铺大半都是陈家所有,官府增长赋税,陈家今年又将赁钱上涨一半,方才那面馆儿,听闻前些时日为了交赁赋税,无奈之下卖女换取营生。”齐云霄深邃狭长的凤眸微垂,话语中尽透着
究竟那面馆儿卖没卖女,不重要了。
他是在暗示,苏家就是靠着卖了女儿,才能维持着现在表面上的功夫,才能依旧在这朝廷里为虎作伥。
听了他的话,当真是万般扫兴。
苏芷落蓦地想到了什么,她回过头来,狐疑的定睛看着齐云霄:“我若是记得没错,这桃花酿应该不是最近两年兴起,你对芫荽既然过敏,为何那日还吃了婆母给你的那一碗排骨汤,汤羹里不是上面还撒了一层芫荽。”
“许是食物对冲,府医也没个说法。”齐云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乍得一听,没什么问题。
可齐云霄那张面若冰霜的脸上,依旧是那一副神色……
换做是正常人,定然是要弄个清楚,毕竟听着楚然说起他吃笋子过敏时候的症状,那倒也不是小毛病。
过敏归其根本还是体内阴阳失调,湿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