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看吗?”
宁舒坐在窗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唇红齿白,眉目如画,阳光透过风吹起的的薄纱洒在脸上,更显得她清丽脱俗,光洁耀目。
茗儿再一次被她的美貌惊得愣神了片刻。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小姐摔倒失忆之后,竟变得越来越美了,即使是每日与她几乎形影不离的自己,也会在不经意间为这巨大的变化倾倒。
回过神来,茗儿认真道:“当然好看啊,这京中女子还没有谁比小姐更好看呢?”
“那他为什么拒绝我呢?”
如果说只是因为他说的原因,那自己明明很合适。
宁舒趴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整个人蔫蔫的。
茗儿望着垂头丧气的宁舒,试探着开口:“会不会是因为,陆公子觉得您不喜欢他?”
宁舒懒懒转头,不赞同道:“我觉得不是。”
虽然陆辰柏身体弱了一些,但情绪淡漠,为人处事滴水不漏,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纠结于男女情爱的人。
“小姐,你可不能以貌取人。”
拉开宁舒身边的凳子,茗儿坐下由衷道:“您看,陆公子父母双亡,唯一对他好的兄嫂也不在了,如今他孤家寡人,又得带着年幼的侄子,惨吧?”
“是有点。”
“咱再说景辰商行,产业遍布整个厉国,陆公子可以说是富可敌国,这样的他缺什么?”
“什么?”
“当然是一份真挚的感情!”茗儿一拍大腿,“您想想看,他如今处境如此去,定然十分渴望有人真心待他,与他心心相印,又怎会接受一桩没有感情的婚事?”
宁舒坐直了身子,觉得茗儿的话很有道理。
“而且您当时说的是,陆公子很合适。”
“不是心悦,不是仰慕,是合适。您不喜欢他,表现得很明显了。”
茗儿说得一本正经,宁舒听得非常心虚。
“是这样吗?”
没想到自己输在了这里,她本以为陆辰柏在婚事上也会更多考量利弊,没想到他竟是个纯情的吗?
“谢谢宝儿,你简直帮了我大忙!”
“不用客气,话本子写里的冷面郎君都是这样的... ...”
找到了症结,宁舒顿时满血复活,蹦起来抱着茗儿就在脸上亲了一大口。
茗儿一句话说了半截儿,被这一下直接封印在了原地。
抚脸羞涩。
小姐突然这么热情,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经过茗儿的一通分析,宁舒仔细思考过后,觉得陆辰柏需要的,应该是一个母亲一般包容他、疼爱他的女子。
于是在这天正午,在蜀宴谈事情的陆辰柏就收到了来自宁舒的“关照”。
“小姐,咱们真的要去吗?”茗儿提着一个食盒提不起劲儿来:“蜀宴就是酒楼,陆公子在那里怎会少了吃食?”
“你不懂。”
宁舒神秘一笑:“到了!”
“哎等等,看看我怎么样?有没有温柔似水,体贴、慈祥的感觉?”
茗儿正欲掀开车帘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视线从宁舒抓着她衣角的手一路扫到她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温柔有,慈祥... ...”
宁舒今日特意穿了一件霜色长裙,上罩雪青外衫,连指甲都涂成了稳重的藕色。
这样的打扮确实她的气质柔和了些,但一开口—
“也是,我如此年轻貌美,想慈祥一些确实有些困难”
而后叹了口气,理了理头发苦恼开口:“罢了,只有温柔也行。”
“走,下车!”
蜀宴二楼清雅阁内。
正认真听人汇报的陆辰柏突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热。
“公子,您看?”
陆辰柏沉思片刻,正欲开口。
下一刻,门口的侍从突然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辰柏一贯平和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波动,眼底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此事稍后再说,你先下去吧。”
“对了,再倒杯茶来。”
宁舒进门之时,桌子上的茶水还冒着丝丝热气。
陆辰柏坐在桌前脊背挺直,神色淡淡,倒不像是身怀有恙之人。
“宁小姐怎么又来了?”
他态度依旧和煦,语气如常,仿佛昨日的事情并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