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主,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墨香斋后院,宁先抚着折扇,漫不经心地望着书架旁站着的陆辰柏,眼中却隐约闪着异样的光。
事儿办完了,好处也该兑现了吧。
闻言,陆辰柏瞬间懂了他的暗示。
啪!
一本封皮破旧的书被扔在了宁先眼前的桌上。
他搓搓手,拿起书本迫不及待地翻了几页:“嗯,陆家主果然大气。”
这本专讲谋略的古籍他寻了多年,如今简直爱不释手。
“怎么只有上册?”
大致翻到页尾,看到“上册完”三个大字的宁先急了。
“等第二件事成了,再给你下册。”
陆辰柏扬了扬手,宁先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拿了一本书,比起自己手上这本竟还要厚些。
“你这男狐狸,竟连我也要算计。”
陆辰柏眼睛抬都没抬,淡定地接受了这一评价。
“罢了”宁先轻嗤一声,“我去翻翻卷宗。”
说罢站起来,摩挲着手上的古籍:“下册帮我留好!你这小气鬼,我是又受累又受气,好事都给你摊上了。”
————
“大人,大事不好!”
县衙内,于构正哼着小曲擦着手上的花瓶,衙役急匆匆地进来,吓得他手抖了一天,花瓶险些掉到地上。
“急什么?一天天的!”
于构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他近日刚帮刘大人的岳丈促成一桩好事,惹的薛老爷十分开心,再三说要让女婿帮自己说说好话,这升职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
于构最近可是欢喜得很,觉得咋咋呼呼的衙役多少有些扫兴。
“说吧,什么事啊?”
他漫不经心地抠着手指。
“于大人!”
衙役还未开口,县丞李追带领一群人闯了进来,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二话不说就把于构押了起来。
与此同时,宁府书房内。
刚刚得知消息的宁先放下手中的书籍,径直走向了宁舒的院子。
“阿舒,我事情可是办好了,你答应我的事如何了?”
茗儿今日被她放了假,宁舒招手喊来身边另一个侍从:“去陆宅,约陆辰柏傍晚秋月楼见。”
傍晚,不知怎的,本来明媚的天在宁舒刚出门后就变了色,乌云沉沉地压下来,湿意把地面染成深色,驱散了原本的燥意。
街道失了平常那般热闹,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匆匆,街角的馄饨摊子撑起了大伞。
伞下,一个女子无视落雨,正捧着碗馄饨慢悠悠地吃着。
一碗馄饨不过十粒,上面漂着几粒青葱,再加上鲜香的浓白高汤,引得人胃口大开。
宁舒端起碗,吹掉铺面而来的热气,凑过去轻啜一口,鲜地眯起了眼睛。
“小姐,不是去秋月楼吗?”
一旁的茗儿望着宁舒不慌不忙的动作,发出疑问。
“去秋月楼干什么?”
“您不去见陆公子了吗?”
“不去。”
享受美食的状态被打断,宁舒用勺子舀起汤,在风中冷却。
“放火、造谣,他如此刻意针对我,我去见他才怪。”
她早有嚣张泼辣之名,京中青年才俊顾忌她武力值太高,本就不敢与她过多接触,再传出这些传言来,她给自己找个好夫婿的目标更不知何日才能实现了。
总不能真的就认命嫁给那阿迈王子去和亲,然后早早揣娃当娘吧。
“若不是我先理亏,又收了礼物,就以他的所作所为,我合该打他一顿。”
“嘶——”
宁舒越说越气,咀嚼的动作大了些,牙齿狠狠地磕上下嘴唇上的肉,疼得她飙泪。
“总之,不见,让他等着去!”
宁舒口齿不清道。
————
秋月楼二层雅间内,桌上的茶水被换了三道,冒着丝丝热气。
窗边,陆辰柏挺直立着,望向空无一人的街道。
今日他穿着一袭精致的雪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质地极佳的墨绿色玉佩,整个人气色甚好,看着竟像是专门打扮过的样子。
“公子,宁小姐回去了。”
“嗯。”
“想来她也是不会来。”
窗边瘦削的背影有些失笑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