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放下筷子,挑了挑眉,“哦?晕了?”
内侍跪在地上,垂下头。
岑宁慢条斯理的接过侍从呈上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站起身来,“走,随本殿去看看。”
……
“主君,主君,快叫太医。”
岑宁拾阶而下,紫色裙摆逶迤,众人见到她,纷纷跪下行礼。
她站定,把玩手上的扳指,神色不辨。
“殿下,主君一早就来此见你,身体吃不消才晕过去,叨扰了殿下,殿下恕罪。”
侍从扑倒在岑面前,哽咽着哭诉,岑宁的视线落在霁月苍白的脸蛋上,勾了勾唇,“你是在怪本王冷落了主君,致他晕倒?”
侍从摇头,压低身子,声音越发恭敬,“奴才不敢。”
岑宁不言。
空气压抑得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等呼吸清浅,恨不得不会呼吸,以免引起岑宁的注意。
太医匆匆而来,跪倒在岑宁面前请罪,“臣等来迟,殿下恕罪。”
“起来,给主君看病。”
岑宁说完转身转身就要离开,侍从抓住她的裙摆,“殿下,你不陪着主君吗?主君已经知错了,特意来向殿下请罪。”
“暗一,砍了他的手掌。”
冷寒的白光一闪,侍从手掌落地,他惨叫一声,牙齿咬住唇瓣,不敢发出丁点儿声音。
“区区贱奴,是在教本殿做事吗?”
侍从惶恐的以额触地,砰砰砰的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直到殷红的血液染红地面,岑宁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场众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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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良辰吉日,母皇给你放了三天假期,你不在太子府陪娇柔美丽的主君,来宫里做什么?”朝寂看到岑宁缓缓走来,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
“不过是一个玩物,孤娶到手就没用了,朝寂,你觉得孤会是一个为了男人耽误早朝的昏庸之辈吗?”
朝寂脸上的笑容一僵,“大姐说笑了,你由母皇亲自抚养长大,最得母皇真传,英明神武,怎么会是昏庸之辈。”
岑宁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霁月醒来,他的视线巡视一圈,没有见到那个身影,心里划过一丝怅然。
他扯了扯嘴角,以往他受一点小伤,朝熙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无微不至的关怀。
现在乍然见不到那个身影,他原来也会不习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此一个优秀绝然的女子一心宠着他,他不是没有过动摇。
但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朝寂,既然注定要辜负殿下,他就不能对她有不忍之心,殿下的青睐之情,他下辈子早点遇到她,再续前缘。
现在重要的是和朝熙重归于好,早些帮助王爷登上皇位,他和王爷就能没有阻碍的在一起了。
霁月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白灼,白灼。”
咯吱~
门从外面推开,白灼黑沉着脸走进来,沉默的站到霁月的床前。
“白灼,殿下呢?”
侍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垂下眸子,“殿下上朝去了。”
“那……是殿下送我回来的吗?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殿下并未多瞧主君一眼,主君,若不是你对着殿下耍性子,我们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吗?您还是多花点心思琢磨如何挽回殿下的心吧!”
侍从阴阳怪气的一通损,霁月才发现他不仅额头青紫红肿,还断了一只手掌,白布包裹着的断口处鲜血淋漓。
霁月一滞,“白灼,你的手?”
白灼脸色苍白的扯扯唇角,他在霁月的眼里果然就是一个奴才,伤口这么明显,白灼现在才看见。
心里一寒,白灼木着脸解释,“为了给主君求情,殿下命人砍的。”
霁月惊呼,“怎么会,是不是你惹恼了殿下,她才砍你的手!”
白灼的说辞霁月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他不能接受岑宁对他的冷漠,打狗还要看主人,以前他使性子,朝熙放下身段来请教白灼,仅仅是为了讨好他。
现如今,朝熙轻易就砍掉白灼的手掌,是不是说明她不喜欢他了?
白灼看着霁月惶恐的样子,扯扯嘴角,相比于他断了一只手,霁月更关心的是他有没有失宠,真是心狠啊!
白灼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锋芒,跪在霁月的床前,“奴才不敢撒谎,殿下或许是舍不得对主君发火,所以将怒火发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