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仔细瞧了死者伤口,虽是被一剑贯穿,那伤口抬眼望去却如未受过伤一般的完整、贴合,若不是其失血过多留了痕迹,倒是很难发觉这伤口的存在。”黎修然说道。
“除去身上的剑伤,其双目被剜去,舌头也被割了。”他到时,那尸体流血泪,吐血水,皆已干涸。
“完整...贴合...”萧铄抓住了重点,随即眯了眯眼,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扳指,微微转动。
此等伤口,京中唯有一剑能做到如此。
“朕已知晓,明日你寻个高大些,会用剑的死囚,扔到国宾馆顶了罪名,此案不必再查。”萧铄抬眸命令道,两人相视,黎修然霎时便明白了圣上此举何意。
“记得,莫让其胡言,以免污了璟王的耳。”
“是。”
——
翌日·乾清宫
“皇上,姬桁将军到了。”
“宣。”萧铄起身,颀长的身影立在那儿,玄金龙袍衬的他尊贵无比。
他的目光幽深,望着眼前进殿之人。
视线逐渐下移,落在他腰间别着的宵练剑上。
“臣参见皇上。”姬桁行礼。
“免礼。”萧铄迈开步子,一步一个台阶向下走去,“你可知朕为何唤你前来?”
“臣不知。”姬桁的面色平静无澜,一双眸子漆黑如墨。
“前几日国宾馆死了人。”萧铄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想要寻出什么破绽,“你可曾到过那儿?”
“.....”姬桁沉默不语。
“死的是璟王的贴身侍卫,便算是打了他的脸,如今他可急着向朕要人呢。”萧铄上前在离他一米远处站定,“朕派大理寺卿去查,你猜,查出了什么?”
“臣不知。”
萧铄闻言嗤笑一声,他还在装。
“黎修然说,那男子身上的伤口虽流了不少血,皮肉却极贴合。”他说着伸手一把拔出姬桁腰间的佩剑,银色剑身刷的显露出来,锃亮洁净,又不染一丝尘灰。
“昼见影而不见光,夜见光而不见形,创过随合,兵不血刃,你这把宵练剑出名得很。”萧铄道。
言下之意,万不该拿此剑杀人,易留线索,易暴露。
“皇上....”
“为何要杀了那侍卫?”萧铄将剑插回剑鞘,抬眸看着眼前之人。
他如此直接问他,便已然认定了是他所为。
萧铄允他剑不离身的权利,是要他随时护君,而不是如现在这样。
见终是无法再隐瞒,姬桁叹息一声,只好如实道出此事因果,“两日前,臣在玉福楼遇见了璟王和陆国使臣。”
——
玉福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吃食上品,酒水味佳,达官显贵最爱到此相聚,谈事寻乐,欢愉快意。
那日夜里他受人之邀,前往赴宴,无意间却瞧见了远处那一桌陆人。
姬桁对桑夝莫名没什么好感,与其同处一层都觉得难以接受,正想着起身离开,远处的青色身影却率先消失。
桑夝走后,他身边的侍卫依旧在位置上饮酒,并未离去,十几个陆国人聊得欢腾,便又点了歌伎助兴。
姬桁只是遥遥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并未在意,却没想到回府的途中恰巧碰上了那侍卫,他喝得多,在路边吐了起来。
侍卫面颊通红一身酒气,脸上却洋溢着猥琐的笑,那人与一个伙伴同行,抬起胳膊搭在他的脖颈上,声音虽不大在寂静的深夜里却格外刺耳,“南国的歌伎...真不错...嗝!”
打了个嗝,那侍卫抬手在空中扇了扇酒气,随之又道,“你可知...这南国公主长得如何?”
“我怎么知道?”他身侧的伙伴说道,有些嫌弃的看着侍卫。
“嘿嘿....你没瞧见,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侍卫淫笑,想起前些日子跟在桑夝身边见到的美人儿,竟还有些情不自禁,“南国公主娇小可人,弯眉星目,尤其是那身形....”
他说到这砸了咂嘴,才继续,“丰胸细腰...藕臂圆臀...可美死我了!”
“你盯着人家公主瞧作甚?!”他的同行伙伴蹙眉道,只觉得他此言无礼冒犯,“南国公主不日便要嫁进我国,你是何等身份,敢如此议论一国公主!”
“唉?非也非也....”侍卫摆摆手,反驳他,“我跟着殿下多年,深知殿下脾性,他清心寡欲,对任何女子都是兴致缺缺的,如此就算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