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姜知瑾勾了唇角笑着瞧他,“汪公公跟了我大半年,无论如何我总要去看看他才行。”
看看他是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为他真正的主子卖命的。
——
刑狱
“啊!!”声声嘶吼传到姜知瑾耳朵里,她下意识抓住萧铄的手指,向他靠拢。
这里当真时时刻刻都有人受刑哀嚎,视线所落之处尽是血污。
萧铄瞧见她动作,便摊开手回握住她,他掌心炙热,倒叫她安心不少。
“皇上!”忽的,两人身侧冒出一人,尖声唤着,直冲到牢门上抓着铁栏。
姜知瑾被吓了一跳,后撤一步,萧铄随即将她揽在怀里,怒瞪着牢中那人,“放肆!”
他呵斥一声,声音清透,周身萦绕着寒气,那犯人一瞬间便冷静下来,跪在地上垂着脑袋,连音量都低了些。
“皇上,臣无罪,求您放臣出去吧!”
“呵,无罪?”萧铄冷嗤一声,垂眸睨着他,“这刑狱中人人皆道自己无罪,你又有何特别?”
“孟南,此人惊了皇后,瞧不见吗?”萧铄瞥了一眼孟南,便揽着姜知瑾往里走。
两人才走出不远,身后便传来一声刺耳的哀嚎,姜知瑾想往回探头,却被一只手掌遮住视线。
“没什么好瞧的。”萧铄冷淡道。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景象。
——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里间刑房前的狱卒齐齐行礼,人数不少,喊得响亮,连着刑房里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涂钦宁连忙也绕了出来拱手问安,颔首低眉乖顺的很。
“免礼。”
两个字落,众人这才直了身子目视前方。
涂钦宁还是第一次瞧见礽朝皇后,盯着人家脸直勾勾的看,半晌都没回神,直到视线里忽的出现一鸦青色身影,才匆匆低了头。
“臣...失礼。”涂钦宁意识到自己失态,抿着唇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皇后可好看?”萧铄冷脸瞧着他,语气沾不得好。
“....”涂钦宁并未迅速回话,而是思索了一阵才认真正色道,“皇后娘娘倾国之姿,与皇上实乃天作之合,天造地设,龙凤和鸣,般配登对,臣心中钦慕惊羡,故而失了分寸,还请皇上责罚。”
他态度恭敬,声音平稳,倒是挑不出毛病。
“......”姜知瑾挑了挑眉,他都这么说了,谁还能再责罚他?
不过才十七岁,嘴巴便甜的像抹了蜜似的。
再大些年纪还能得了?
看来京城姑娘们的梦中情人又要变了。
只是这话姜知瑾觉得是奉承,到了萧铄耳朵里却受用的很。
他勾了唇角,随后大手一抬落在涂钦宁肩膀处拍了拍,声音里的冰都融化开了,“爱卿分寸得当,何错之有?”
涂钦宁登时松了口气,抬眸迎上他视线,“是皇上仁厚宽怀。”
姜知瑾:服了...
“此案查的如何?”萧铄总算说回正事。
“回皇上,黎修然身边的狱卒已经全部交代,他于京城埋藏多年,期间送出了不少密信,前些日子萧晟逃走亦是他所为。
至于秋猎之事,确实非他授意,而是汪子同私自行动,扰了猎场。”
“竟然真的是他做的?”姜知瑾听了有些愤懑,亏她当时还唤李太医来为他治伤,敢情是他们联合脱困的苦肉计!
“是。”涂钦宁应道,“还有何答应,她的确是被黎修然算计了,那事她全然不知,宫女与猎户,也不过是黎修然找来相互作证的,两人死亡,亦是他亲手断了声息。”
姜知瑾气的不轻,黎修然岁数不大,竟然能将所有人当猴子耍!
还在她面前扮了一出无辜少年!实在可恶。
她甚至还救过他一命,当真被外表所惑蒙了眼。
“嗯。”萧铄淡淡应了一声,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些他都猜的到,“可有人道出幕后指使?”
“......”提到这个,涂钦宁没了精神,这也是他目前棘手的问题,“尚未,那些狱卒不过是打下手的,真知道幕后实情的,怕是只有臣身后两人。”
他站在刑房门前,后头便是汪子同与郑莜。
“他们仍不肯交代?”萧铄挑眉问道。
“是,有几次汪子同受不住刑快说出口,郑莜便忽的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