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刚才还高高在上,固执的不愿向初且染低头的人纷纷露出了心虚之色,一个个低着头,只希望初且染不要把主意打到他们的头上。
顾夜烬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的变化,软硬皆施这一招,恐怕没有比他家阿染做得更得心应手了。
而且,她手里的宣纸可还有厚厚的一沓想必有不少人已经坐立难安了。
“李太傅。”初且染再次开口,之前还成竹在胸,以为初且染不能拿他如何的李太傅立刻抬头看向她。
苍老混浊的眼睛里都是畏惧和不安。
“老臣,见过摄政王殿下。”
说着,他躬下身,朝初且染行了一个大礼。
他还不想告老还乡,把持朝政的日子他还没过够。
现在他也想明白了,就算是初且染当这摄政王,对他来说影响也不大。
反正,朝中半数文官都是他的门生,只要他还在这朝廷,初且染行事就要顾及他几分。
不得不承认,李太傅的考虑很有道理。
但是,初且染不是旁人,她行事向来随心所欲,绝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若是李太傅当真是一个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儒,离了他大夏会乱成一锅粥。
或许她会忌惮李太傅两分。
可惜,李太傅太高看自己了。
初且染淡漠的看着他行礼,既没有开口让他起身,也没有表达任何的不满。
她只是看向温之易,说道:“太傅之位,你可愿要,可能坐得稳?”
温之易唇角扬起,“微臣定不负摄政王殿下信任。”
说罢,他弯腰强行将李太傅搀扶了起来,安抚道:
“老师放心,待到他日学生名扬天下,老师的名声依旧会在学生之上。”
“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温之易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李太傅直接气得嘴唇泛紫色,头晕目眩,差点晕厥了过去。
好在温之易一直搀扶着他,才没让他摔倒。
初且染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幕,感慨道:“太傅大人为国为民确实是辛苦了,如今,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初暮寒忍笑,故作严肃道:“既然如此,殿下不如派人先行送李太傅,哦,不,应该是李老。”
他含笑继续:“还请摄政王殿下先行派人送李老回住所休息。”
闻言,初且染心领神会的看了初暮寒一眼,吩咐初九道:
“初九,你亲自将李老送回去吧。”
说完这话,初且染又对李太傅道:“李老若是不介意,可以在骊山等到大部队回朝之时再一同回去。”
三人相互应和,哪里还有李太傅说话的机会。
直到被初九强行带到议事殿外,看着眼前高悬在天上,灼目刺眼的太阳,李太傅才恍然惊醒。
他挣扎着,就想转身回去,却被初九紧紧的扣住了手臂。
“李太傅,本公子年轻气盛,下手不知轻重。”
“你若是不想老都老了,还缺胳膊少腿的,就乖乖听话。”
他嘴角的梨涡虽然看起来单纯无害,可是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姐姐不想要你们的命,但是本公子不一样。谁让我的姐姐心里不舒坦,本公子就让谁死。”
说这话的时候,他嗜血的目光从李太傅的脖子上停留了许久。
李太傅突然想到昨日初九杀人时残忍的手段,无端的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任由初九将他拽走。
殿内,短短的时间内初且染接连处置了三人,还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存在。
不得不说,初且染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的确是吓到了他们。
尤其是温之易的那句话,想到初且染可能早就已经培养好了能替代他们的人,一个个的心都悬了起来,恨不得抛下尊严立刻跪下给初且染表忠心。
但是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想做第一个向初且染服软的人。
他们不急,初且染更不急。
她重新抽出一张宣纸,正准备念出上面的内容,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殿中刚才还脊背挺得笔直的人眨眼间全部跪了下去。
“臣等叩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一时之间,除了初暮寒几人殿中竟是无人再站着。
初且染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一遍殿中众人,她将手中的宣纸交给小喜子,这才不疾不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