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昌从留下来伺候他的趟子手口中得知,大夫说他失血过多,最少也要休养半个多月才能康复。
戚、杨二镖头带着镖车已经先离开了,不过他们已经给他师傅去了信了,过些时候他师傅便会过来。
周其昌正躺着歇息,猴拳大圣门的孙掌门忽然前来拜访。
孙猴儿道:“我们这支镖刚好就在沧州交付,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我就赶紧赶过来了。”
那只猴儿极通人性,知道周其昌救他一命,端坐在孙掌门肩头冲着周其昌挤眉弄眼,比起以前却是亲近多了。
周其昌道:“有劳孙掌门挂念了!我这伤已经不碍事了。”
孙猴儿沉吟片刻道:“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还真不好向你师傅交代。今后行事还是得稳重些呀!
咱们这保镖混口饭吃罢了!镖银那都是别人的,命才是咱们自己的!”周其昌倒也没有反驳什么,连连点头称是。
孙猴儿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这次打瞎那陶百岁一只眼睛,击退“千里独行侠”欧阳公政,在这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兴隆镖局总镖头“金刚拳”掌门人周隆都曾栽在那欧阳公政手上。
今后你走镖估计也会轻松许多,也更容易揽到买卖,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周其昌道:“这次也多亏了孙掌门相助!我们飞马镖局才能保下这趟镖。”
孙猴儿摆摆手道:“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动身返回川中了。”
周其昌道:“过几日我师傅就要到沧州了,孙掌门不如多待几天,同我师傅见上一面叙叙旧情再走!”
孙猴儿叹息道:“也好,我们这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次相见之后终生恐怕都再难相见了。见上一面也好!”
两日后,马行空如期来到沧州。这时的周其昌倒也能下地走动了。于是周其昌、马行空连同孙掌门三人来到沧州一家酒楼中。
三人在楼上找了一间雅间,分宾主位坐下,点了几坛好酒,和一桌子酒楼的招牌菜。
马行空感慨道:“你这老猴儿可是好久不见了呀!”
孙猴儿道:“那是,若不是你这徒弟还算有点本事,你这次怕不是都见不到我了!”
马行空懊悔道:“我大意了啊!还以为这饮马川还是咱们初出江湖那时候的饮马川呢!谁知道竟出了陶百岁那等强人。”
周其昌道:“行走江湖,自然不能事事都一帆风顺,总要有些意外和变数的!”
众人边喝酒边谈论了一些江湖上的其他事情。周其昌由于有着剧本优势,对一些奇闻旧事知道的自然是比这两位多得多。
一番侃侃而谈,把这俩人听得是如痴如醉,如同听说书一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掌门口不择言道:“你这徒弟还真不错,要是能让给我就更好了!对本门的各位先辈也算有个交代了!”
马行空讥笑道:“怎么?你那些猴子猴孙没一个成器的?就你那几下猴拳,我三岁就会打了!跟你能学到什么东西?”
孙掌门道:“放屁!单凭这驯猴的本领放眼整个江湖,有哪个比得上我的?”
周其昌眼见得这两位互相拉踩起来,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师妹怎么没一块儿来?”
孙掌门也附和道:“是呀!小春花呢?她怎么没跟着一块儿来?”
马行空长叹一声道:“唉,女大不由爹。经过京城的时候,她认出了红花会留下的标记。
说是红花会的人在京城,要去找他们去,我怎么劝都劝不听。”
孙掌门道:“听说这红花会的都是英雄豪杰,多少人想结交都结交不上。春花能和他们搭上关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马行空一说这个更是来气,一口气将碗中酒喝干。气冲冲道:“我看他就是被那个陈家洛给迷了心窍了!连他爹都不想要了!
那些人哪个是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人?再者说那陈家洛会看上她一个镖局的小丫头?”
孙掌门劝道:“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年轻人的事,你还是少管一些吧!”
然而马行空似乎是意犹未尽,指责周其昌道:“铮儿,你也是!前几年还知道往你师妹跟前凑凑,如今这越学反而越回去了。”
周其昌万没想到,自己这躺着都中枪。也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孙猴儿沉吟片刻道:“马老儿,你就知足吧!这天下好事还能都让你一家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