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驸马朝夕相处十几年,自然不忍心将他赶出府去。”
那一刻,封钺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被撕碎,他念了十余年的女孩,爱上别人了?
她如此顾念旧情,可还记得自己与她的约定呢。
“可还记得十年前卑职临离皇都之际,殿下与我曾说过的话……”
封钺这些日子陪在她身边,曾有无数次想提起这件事,却被那群争宠面首打压了自信心。
一向直来直往的他头一次有了顾虑。
会不会殿下早就忘了这件事?自己还耿耿于怀。
或者,那只是殿下的玩笑话……
无数乱七八糟猜想在他的脑海里,终于,他问出口了。
闻言,司梨攸地笑出声,是那样的娇俏,却带着一丝嘲讽意味。
“不会是要嫁给你这种话吧?”
她的语气飘飘然,显然没拿这个当回事。
可封钺却红着耳尖低下了头,当初他第一次听到殿下说出这种话也是这副表情,一点也没变。
“是。”他极小声的承认,原来女孩没有忘记这回事,一时间竟有些开心笼罩。
可下一秒,女孩的话就彻底给他泼了盆冷水。
“那时你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现在嘛……差了点。”她凑近了些,柔声道,“将军你人都糙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哦。”
封钺的脑子似乎宕机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戍守边关,风餐露宿,无惧严寒酷暑,暴雪狂风都没拿他怎样,却唯独怕她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他糙,这点确实与温室里那些面首比不了。
可封钺战功赫赫,为大凌灭了九国,多少次死里逃生,夹缝生存。
他仅仅只是为了大凌的山河无恙吗?他可没那么伟大。
只有守护好大凌,才能守护她。
司梨抬手抚上他坚硬锋利的甲胄,眼里漾着戏谑之色。
“如果将军想做我的小男倌也不是不可以……习武多年的人,身体一定很好吧。”
见封钺满脸都写着不敢相信,她的目的达成,便又继续调侃道。
“糙是糙了点,不过本殿可以接受。”
“你变了。”
震惊之中,封钺也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孩。
司梨不着痕迹的慢慢向下滑,抚上他的手。
“是人都会变,难道将军就十年如一日的不碰女色?”
边关那么寂寥荒芜,还守了十年,谁知道这中间换了多少女人。
封钺抽出自己的手,视线忽地落在她身上,他心理还没脆弱到被三言两语击垮的程度。
“从未。”他冷声吐出两个字。
打仗已经很累了,哪有多余精力做那种事?而且他的心已经在十几年前就被她塞的满满当当。
司梨佯装吃惊,柔弱无骨的贴在他怀里,“原来将军还是干净的,我喜欢。”
“甲胄尖锐,当心伤到殿下。”封钺疏离的后退几步。
极度难过下,他所关切的还是女孩。
“那你把甲胄脱下来呀。”司梨逐步逼近他,毫无征兆的踮脚咬上他的唇。
咬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彻底打乱了封钺的心神。
女孩又附在了他的耳畔,轻声低语,“封将军,今夜子时房里等你。”
说完,司梨潇洒离去,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就因刚刚,宫内传来消息,明日丞相崔颜也启程去渝州视察。
她怎么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至于今晚封钺过不过来都不重要,反正已经拿捏住他了。
棘手的就剩下他们俩了。
她转头去向柴房。
“殿下!”
“殿下!”
几名守卫恭敬的行礼,不得不承认,这位公主殿下是真的美。
美的不可方物,能做她的面首,真的很幸福。
“开门。”
……
柴房内,没有通风,环境脏乱,只有依稀的光线从缝隙中进来,让他知道现在是白天。
忽然,上锁的大门被打开,强烈刺眼的光线照射进这昏暗的房间。
贺惊寒下意识的捂住眼睛,又挪着身子往后退了几分,直到墙角边。
进来的人穿着华丽苏绣裙,光是袖口纹绣的金丝就价值不菲。
他只看到拖地的裙摆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