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升的年龄跟顾争差不多，但是因为从小的家庭条件，再加上五六年的北漂，刚来的时候甚至还没成年，只能找一些最底层的工作来养活自己。

种种原因让他变得越来越自卑，更是不愿意麻烦别人。

所以平时对他会多关注一下，试图让他变得更自信。

“咱们直接回超市，水就先放我车里，晚上送你回去。”

“好。”

两人回到超市以后，已经到了工作时间，张升脱下羽绒服就走到自己的收银台，招呼排队的客人可以来自己这结账。

但是顾争发现超市的客流量好像减少了很多，因为只有王泽一个人进行人工结账，也完全能应付得来，都没用沈尘上手。

走到沈尘旁边，看着结账的队伍，顾争问道：“最近超市顾客是不是少了？”

“嗯，因为饮水有限，现在每家都是做一两道菜够吃就行。而且你别看他们还是都买10斤，但是可能之后的好几天都不会来了，现在天太冷了，除了必须要上班的，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沈尘提起这个脸上的神色有点凝重。

顾争想想刚才自己都快被冻成狗了，非常赞同大家不出门这个行为。

沈尘看向了水果区：“蔬菜还行，这是必需品，大家总归还是要买，只是买的量减少了，但是水果现在几乎没有几种卖得出去，顶多买一些汁水多但是甜度不是很高的，甚至很多人都不买了。”

顾争倒是挺佛系，没当回事，但是看着沈尘一脸担心，有点想笑。

拍了拍沈尘的肩膀：“行啦，别担心了，人少点更好，你们能轻松点。”

“那倒也是，反正你也不缺钱。”沈尘想明白以后，脸色缓和了不少，悠哉悠哉地掏出两个凳子，一人一个就坐了下来。

“最近我一直在忙，也没联系老宅他们，大家都有水吧。”

顾争突然间想到之前沈尘说都有单独的储水池，但是还是关心了一下。

“老宅不缺水，但是像我爸妈他们这几家住的都是别墅区，一个小区的一起用水，刚开始那几天没有人在意，都不节制，现在也开始限时了，据说撑不了多久了。”

现在沈家每天需要的蔬菜还是来超市取，由沈尘负责对接，所以沈尘即便没有特意和家里通话，也从佣人这了解不少。

顾争从旁边拿了两个橘子，递给了沈尘一个，然后边扒皮边问：

“那以后咋办啊？都去老宅住吗？”

沈尘塞一瓣儿进嘴里，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未来一段时间内，应该不需要担心这件事。”

顾争想了想，也没毛病。

看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吧。

把最后两瓣儿橘子放到嘴里，顾争抬起屁股，往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投。

“准头不错。”沈尘夸了一句，然后为了耍帅，用投篮的动作把自己手里的橘子皮一扔。

“咣当”一声，橘子皮把本来就没有多少垃圾的垃圾桶撞得一晃悠，然后掉到了地上。

“噗呲，咳咳...那个我没笑。”

顾争没憋住，不过还是及时把笑容收了回来，但是还是被沈尘瞪了一眼。

趁沈尘去捡橘子皮的时候，顾争在后面又偷笑了两声，然后在他转身的前一秒及时变为面无表情。

晚上温度低，客人越来越少，顾争索性就让大家把水果和卖得比较少的蔬菜都收进仓库。

晚上7点50分，顾争感觉10分钟都没有人进来了，就让大家把剩下的东西也收起来。

八点准时闭店，下班！

带着张升回去，开到单元楼下，顾争把水桶提出来，发现根本没有水的那种波荡感。

？

顾争的表情就像是黑人问号脸。

特意晃了晃，还是没有。

张升脸上浮出一抹笑意，“老板，应该是冻上了。”

顾争想了想自己车在地下停车场停了好几个小时，又想了想外面温度。

非常合理。

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傻了吧唧的还晃悠一下，雪地靴里面的脚指头都快把唯一的一个鞋垫扣烂了。

“咳...我知道。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顾争把桶递过去。

好在张升很给面子，接过桶以后说了一句“谢谢老板，老板再见”就走了。

顾争赶紧回到驾驶位，开车跑了。

刚回到家，沈煜的电话就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