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县的铁矿藏在太行山余脉的褶皱里。¨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三座熔炉的烟囱像生锈的铁枪,斜斜插在灰黄色的山坳里。
李孝恭带着五百亲兵抵达时,正是巳时,阳光穿过薄雾,把矿洞前的木栅栏照得发白。
他勒住马,望着栅栏后巡逻的士兵 。
那些人甲胄齐整,枪尖上的寒光在风里晃。
哪里像像 “克扣军饷、军心涣散” 的样子。
“将军,要不咱们先找个山坳藏着?”
副将低声道,手里攥着那幅采盐兵画的布防图。
李孝恭嗤笑一声,一把夺过副将手中的布防图,扔到了一边 。
“藏什么?咱们是‘迷路的商队’,找水喝的。”
他调转马头,往栅栏门走去,马蹄踏在碎石路上,发出刻意放大的声响。
栅栏后的士兵立刻举起长枪,大喝道。
“站住!此地是军寨,闲人免进!”
李孝恭勒住马,故意眯起眼打量对方的胸甲。
“军寨?我瞧着倒像个打家劫舍的窝点。上个月有一个盐场被抢,是不是你们干的?”
士兵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放肆!这是镇山军的铁矿,再敢胡言,休怪枪下无情!”
“镇山军?”
李孝恭忽然大笑,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抛过去,令牌在空中划过弧线。^z¨h¢a*o_h/a\o~z^h^a~n,.?c¢o-m-
“睁大眼瞧瞧,这是唐王世子的令牌!我是李孝恭,奉世子令来查访,你们敢拦?”
士兵接住令牌,看了两眼,眉头皱得更紧。
“既是太原军,为何不请自来?还穿成这样?”
他往后退了半步,手按在腰间的号角上 —— 那是示警用的。
李孝恭算准了他会如此,突然策马往前冲了两步,马蹄子差点踩到栅栏。
“放肆!你一个看大门的有什么资格问我问题,快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他故意用马鞭指着士兵的鼻子,“小子,我告诉你,别说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是你们都督王猛见到这令牌,也只能屁颠屁颠地给老子开门!”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士兵心上。
他猛地吹响号角,“呜呜”的声浪在山谷里回荡,惊得树上的寒鸦扑棱棱飞起。
片刻后,栅栏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王休穿着亮银甲,手里提着刀,快步走了出来。
片刻后,栅栏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王休穿着亮银甲,手里提着刀,快步走了出来。
“何事喧哗?”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块铁锭砸在地上。
目光扫过对方腰间时,王休的瞳孔微缩 。
那枚羊脂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太原”二字是用金丝嵌的。齐盛暁税徃 免沸岳黩
除了李建成的亲信,旁人绝不可能有。
李孝恭翻身下马的动作带着刻意的轻佻,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格外刺耳。
他抱臂时,袖口露出半截绣着流云纹的锦缎,“你就是守将王休?”
“听说上个月军饷发了半袋糠麸,三个弟兄想逃,被你一刀一个钉在矿洞外的老槐树上?”
他啧啧两声,故意往寨墙方向扬下巴。
“王猛在河北号称‘铁面都督’,儿子倒学会了喝兵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最后七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王休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眼角的肌肉跳了跳,余光瞥见身后士兵的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
王休缓缓拔出佩刀,刀鞘摩擦的“噌”声在山谷里荡开。
亮银甲的肩甲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映出李孝恭那张带着嘲弄的脸。
“你说你是李孝恭?”
刀刃离鞘时带起一阵风,吹起地上的雪沫。
“李家的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