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张厅长一行去了肉联厂,培元铺开稿纸,准备替吴经理写调研报告,坐了半晌,也没写几个字,他自己也奇怪,平时说话滔滔不绝,拿起笔却无从下手。
李玲抱着金生进来了,金生张着手要爸爸抱,培元起身接过金生。
李玲说:“写什么呢?”
培元说:“吴经理明天来,指明要替他写调研报告,我憋了半天,也没成文。”
李玲说:“是啊,哪有领导亲自动手写文章的,那是秘书的事。”
培元说:“那你替我写吧。”
李玲说:“我现在脑子里只有金生,哪里还会写文章啊?文佳在就好了,你得抓紧物色个人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培元说:“你觉得谁合适?”
李玲说:“你觉得王萍怎么样?”
培元说:“能力应该没问题,可她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好像别人都欠她什么似的。”
李玲说:“你不知道她和许安生的事?”
培元说:“她们怎么了?”
李玲说:“分手了,王萍去水泥厂找他,他都不见。”
培元说:“这变脸也太快了吧?不就是个水泥厂的工人吗?真不知道王萍看上他什么了?”
李玲说:“当初许安生对王萍多殷勤啊,好多女生都羡慕的不得了呢。”
培元说:“你也羡慕吗?”
李玲说:“当然了。”
培元说:“就他那样的,你还羡慕?”
李玲说:“我羡慕王萍,有人宠,有人哄。”
培元说:“不对呀,你才是校花啊,追你的人应该更多啊?”
李玲说:“你说为什么?”
培元说:“我怎么知道?”
李玲一锤打过去,说道:“装傻。”
金生诧异的看着妈妈挥舞的拳头,培元说:“看你打我,儿子不愿意了。”
电话响了,李玲拿起电话,只喂了一声。对方说:“是嫂子吗?我是王义,你们明天在村里吗?”
培元接过电话说:“我们在村里,有什么事吗?”
王义说:“你大爷大娘明天想去你那儿看看。”
培元说:“有事我回去啊,让大爷大娘来回跑什么?”
王义说:“她们念叨了多次了,想去你们那里看看,明天我开车去,你在村里就行,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去看看。”
放下电话,培元对李玲说:“小义明天拉着大爷大娘来,你和至中明天陪着吧,我得陪张厅长他们。”
李玲说:“行,现在天还不晚,你和王萍谈谈吧,她状态很不好,我去喊她过来。”
王萍过来了,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李玲刚想说话,培元摆了摆手,三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
坐了半天,王萍忍不住开口了:“有什么教诲请领导明示,嘲笑挖苦也行,总这么闷着算怎么回事啊?”
培元说:“行,还剩有一丝骨气。”
王萍说:“我什么时候没有骨气了?”
李玲说:“你晚饭还没吃吧?这种情况有几次了?”
王萍说:“我就是气不过,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当初他对我是俯首帖耳,唯命是从,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培元说:“就凭你傻。”
王萍说:“我怎么傻了?”
培元说:“当初你被他的花言巧语俘获,你知道同学们怎么议论的?大家都说好白菜被猪拱了,真不知你看上他什么了,这是傻吧?现在,他原形毕露,尽显丑态,你还为他伤心欲绝,甚至不吃不喝,这还不是傻吗?”
李玲说:“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及早结束一段错误的感情不是好事吗?”
王萍说:“我还没听说有为失恋高兴的呢。”
培元说:“那得看你失去的是一段什么样的恋情。如果他现在再回过头来追求你,你还会接受他吗?”
王萍说:“我已经看清他的面目了,现在恶心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理会他?”
培元说:“那你还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干什么?瞧你那点出息,你还真是傻。”
王萍说:“你们说得对,我真是傻,为了这么一个小人愁眉苦脸,太丢人了。你们怎么早不点醒我?”
培元说:“我在观察啊,观察那个傲气凌人的王萍还会回来吗?”
王萍说:”我什么时候傲气凌人了?”
培元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