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撤开双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仿佛在问,为什么。
柴垛心疼他宿醉未醒,体贴地提醒,道:
“你忘记了?
你是他们的小祖。
老祖走时交待下来,他们都是来拜见你的。”
少年听闻,就要起床,却又找不到衣服。
柴垛笑弯了腰,站起身,露出她身后叠放整齐的衣服,从内到外一样不缺。
只不过,不是少年原来的,而是老祖的。
成了老渠柳氏的小祖,他也要跟老祖一样。
穿着宽袍大袖,走路飘飘荡荡,说话慢声细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神态安祥,遇事淡然,悠悠闲闲似院外翠竹,似老渠流水,似水中游鱼。
少年眼巴巴望着柴垛。
柴垛又笑,道:
“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少年憋红了脸,垂眉低眼,一声不吭。
柴垛怕耽搁村民们的时间,他们都从早晨等到现在了,心里正着急呢。
顾及到这些,也就知趣地不再和少年瞎闹腾,美滋滋地离开卧室。
老祖比少年高大,比少年壮硕。
少年穿着老祖的衣服,和裹着夹被没什么区别。
滑稽的妆扮,搭配着故作高深的神情。
当少年迤迤然走出院子,二郎“噗嗤”地笑出声。
粪堆逮着他的脑袋连连扇了几巴掌,才让他止住笑。
那边少年却又笑了起来,还抓住粪堆和二郎的胳膊,道:
“我们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太生份。
二郎哥这样挺好,我一下就不紧张了。”
听他这样说,村民们都笑了,也都接受了这个实在的孩子。
又简单聊了几句,粪堆就带着村民离开。
大家都很忙,趁小命大人没来核实产量,忙着把小麦往家里藏。
粪堆集中所有村民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