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半。
萧知鹤和烁洋两人把灯全关了,肩膀挨着肩膀坐在电视机面前打游戏。
“这喷射战士有点意思啊,老子要当狙神!”烁洋拿着手柄比划。
“就你还狙神,闪开,我要当太刀侠。”萧知鹤拿起一旁的可乐猛灌了一大口,他是个好学生,从各个方面上来说。
烁洋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喝什么可乐啊,喝点小酒搞起来啊。”
“你躲啰,熏到我了。”
“屁大点的度数你跟我说熏?”烁洋从小就跟他穿着同一条开裆裤长大,已经习惯了他各种各样奇怪的规矩,但偶尔还是忍不住被惊讶到。
“我爷爷以前喝酒的时候总喜欢捎上我,陈年老酿放地底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喝的我阴影都出来了。”
烁洋悄咪咪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又说:“你爷爷的事儿,你已经不难受了吧?”
萧知鹤摆摆手,“我难受什么,年纪到了走了不是常事吗?活六十五都寿终正寝了,活到头了属于是。”
烁洋倒是没敢附和他,大概是觉得讨论别人亲人的生死有点不太礼貌。
有点情商,但是不多。
游戏打了几轮,中场休息时间萧知鹤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时针已悄然指向了十二点。
“诶。”萧知鹤的手肘捅了一下烁洋,“根据我每天夜里被折磨的经验,我数三个数,狗叫立马出现,你信不信。”
“你要继承你爷爷的事业,现在要小试牛刀大显神通?”烁洋吃饱喝足整个人都犯迷糊,嘴上也就没把关,懒洋洋的往沙发一挨,像摊饼一样。
萧知鹤的表情果不其然的出现了一丝裂痕。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跟爷爷整天专研的有任何沾边,当即就骂:“去你的,我以后可不要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话音刚落,一阵狗叫声就接上了他的声音。
不同以往的是,这阵狗叫声似乎更像是求饶的呜咽。
萧知鹤猛地一扯烁洋,对着窗户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听。
烁洋一激灵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刚要发作,但一看萧知鹤的表情又有点严肃,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咋了?”
“?”萧知鹤一挑眉,“你没听见?”
“卧槽,听见什么??”烁洋被他这么一瞅有点毛骨悚然,周围又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面前放着游戏画面的电视机。
“就刚刚,狗又叫了。”
都到这个地步上了,他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要么就是自己出问题了,要么就是烁洋纯属耳聋。
烁洋:“可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手机充满了吗?咱从旁边房子爬上她家楼顶看看,直接录下来。”
夜晚的温度直降,冷风从衣领裤脚里钻进来,两人都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小镇这算是整体上比较落后的地方,连个太阳能路灯都没有,能视物全仰仗高悬在天空的月亮。
好在他们并不需要走太远,出门然后拐个弯,走个大概五六十米的距离。
“来来来,踹门这事让我来。”烁洋昂首挺胸上前,信心满满斗志昂扬,脚踩着的拖鞋刚抬起来,身后翻山越岭而来的劲风就没理由的呼啸而来。
门不负众望的被吹开了。
“6。”萧知鹤评价道,“还得是你去继承我爷爷的手艺,你是懂言出法随的。”
“那怎么能算传承?那又不是我爷。”
萧知鹤乐了,“怎么不是?我不是你的再生新爹吗?我说是你爷就是你爷。”
还没进门,两人光是站在门口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屋子里的灰尘正一股脑的往外涌来。
厚重的灰尘仿佛把身上每个毛孔都包围住了,萧知鹤觉得浑身不得劲,像一头扎进了沙子里游泳一样。
萧知鹤先一步进入屋内,他打开手机电筒就往屋里照,空荡荡的,看上去起码十几年没人居住了。
木质的楼梯已然早已变得破败,一脚踩上去很难说会不会摔。
“话说,我好像真的没见过这户人家。”烁洋紧随其后。
萧知鹤:“我们南区人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也镇又分为北区和南区,但分割南北区也就是一条街的距离,他们所在的南区的住户其实也没多少,统共也就几十几户人家,北区的房子密密麻麻,那才叫人多。
两人一路勇往直前,房子也是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