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黑蛇中的雷泽诺夫那消瘦而充满痛苦的躯体此时和处在昏迷中却依然高挑丰满的翠丽思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让他死!”
“不,她不能死。”雷泽诺夫语气平静的说道。
“对于囚禁在地窖里的人来说,死亡是最微不足道的赏赐,也是最终的归宿,因为每个人终将迎来死亡,但在死亡的道路上很多人受尽了折磨。”
“老窖床位一共有三百一十六张,在我进去的三年内,一共有二百四十八个床位至少换了两次人,他们总是用床单将那具枯骨一裹就丢进炉子,焚烧人体的气味我到现在还记得,但那不是最难闻的……”
“我要让她感受痛苦,让这个擅长制造痛苦和苦难的人品尝恐惧!”
雷泽诺夫的呼吁引起了围观群众们的欢呼,不少人举起手中的饮料罐头或者杂物丢了过来。
雷泽诺夫看了一眼那些起哄的人,眼中的杀气震慑了一众宵小之辈。
对啊,这里面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翠丽思干了坏事,你们就没做吗?
“雷泽诺夫作为受害者代表的证言已经结束了,还有人想要补充证据的吗?”万强问道。
场下一片沉默。
“那么好,我将作为第二位证人,现在的右腿已经骨折,是这位翠丽思干的好事,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和折磨他人的变态想法,将我的腿部骨折,并且在我被迫自卫反击的时候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和雷泽诺夫的伤痛对比起来,万强的伤口简直不值一提,但草坪上的群众呼声更大了,他们叫嚣着“绞死她!”一边丢出更多垃圾。
值得庆幸的是火狐仍然孜孜不倦的提供着更多垃圾让在场的人们挥霍,从目前来看手里的弹药仍然十分充足。
“下面有请我们的拉米尔子爵对自己的血仆犯下的罪行作出辩护。”
拉米尔子爵显然对这一环节十分吃惊。
万强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不是想她活下来吗?做你自己的事情。”
“你……那个裂头蚴是什么?”
“怎么,这么着急想死?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操控你而已,仅此而已。”
“想不到你还在意这些。”
“当然,你是白痴吗?我不在意这些事情我拉你们这群鸟人出来搞什么审判大会?直接突突了就完了呗,你到底说不说?”
拉米尔子爵点点头,说道“翠丽思作为我的仆人和朋友,我对她的行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下面人一片哄然,似乎为拉米尔子爵的话感到吃惊。
“拉米尔子爵是无辜的!”
“都是翠丽思那个贱人的不好,拉米尔子爵和其他人不一样!”
拉米尔子爵脸上抽了抽,显然翠丽思在他的内心中占据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位置。
“拉米尔子爵,你能为她做到哪一步呢?让我看看吧。”万强低声说道。
“不,都是我让她这样去做的,因为已故的大公爵需要新鲜的血液,那些充满痛苦和悲伤的血液是大公爵延续生命所必须的,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我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提出的需求,而翠丽思,她最多只能算执行者。”
拉米尔子爵说的话仿佛在场中炸开了锅,甚至有一些舞女等角色在听到了彬彬有礼的拉米尔子爵承认自己的罪行之后哭晕在地上,脸上的妆容都花了。
万强看到场下那些试图为拉米尔子爵辩护或者找借口的人都感到一阵好笑。
那些哭晕在前排的人怕不是一个个都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他囚禁在地下室那么久,运气不好的直接拉过去切开伤口被喂了毛脸狒狒。
结果现在反而对这个拉米尔子爵的认罪这么难以接受?
“各位,请认真的听我说,我并不是在为翠丽思洗白,要明白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我提供的住所或者保护都是应该的,你们可能会对我有所依赖,甚至敬仰,觉得我是一个可靠或者有能力的人,但这都是不确切的。”
随着拉米尔的自我剖析,更多自我感动的人想要离开原来的位置,甚至有一个卫兵打扮的人想要夺取武器。
只不过这一行为遭到了驴子的无情打击。
他们可不懂什么‘义愤填膺’或者‘情急之下’的事情。
敌对武装人员意图在受控环境下夺取武器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抬手就是一轮三发点射打的那名卫兵凌空飞起,然后重重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