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太不敬神明。

“我不想...”

可是凌昼没有参考我的意见，或者他本来也不在意我的抉择。

如果说用手触碰会有一种亲密感，那这样触碰就会有一种亵玩感。

我心中虽然不想，但这种亵玩神明的举动，产生了令人晕眩的心理快感——

你看，凌昼果然是我的，不然他怎么能接受我对他如此无礼？

这是高高在上的凌昼，无所不能的凌昼，独一无二的凌昼...

泰戈尔有句诗可以形容这种快感——当我注视你的脸时，谜一样的感觉彻底淹没了我，本属于所有人的你，现在竟属于我。

凌昼淡然的神情根本不会让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下流的事，他声音微哑且温柔：“暖吗？”

“暖...”

他放任我的无礼，像极了电影中的humbert。

电影情节已经推进到了humbert与lolita关系变得越来越僵——lolita想在学校参加话剧表演，humbert不准；lolita想与朋友们出去郊游，humbert也不准。

lolita开始有了逃离humbert的想法，偷偷攒钱。

终于，在一个雨天，humbert收缴了lolita的私房钱，lolita疯了似的跑出了家。

但她身无分文，走不远，很快便在街边的咖啡厅被humbert找到...很遗憾，当我看到这一幕时，深深地为humbert感到悲哀——他为了找lolita浑身湿透，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在找主人。而lolita见到他后，却笑得云淡风轻，没有分担半点humbert的痛苦。

我不理解。

我问凌昼：“为什么lolita要这样对待humbert？那是对她最好的人。”

诚然，humbert限制lolita的自由，可是给lolita温暖的不也是他吗？我没闻过自由的芳香，所以不能体会lolita的痛苦。

小孩子的眼中是没有灰的，以点概面，喜欢从某处细节审判一个人的全部，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仅从他拯救lolita这一点，在我的观念中他就是个不可能不推翻的正面人物。

凌昼是这样解释的：“因为人终究不是动物，对自由的向往是根深蒂固的。humbert限制了她的自由，她当然会想离开。”

“为什么要因为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伤害和离开最爱她的humbert？”

凌昼没有再回答我，他已经如愿得听到了我的真心话。

“轻点，乔灵。”

“...对不起，我太讨厌lolita了。”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在我看来，那是个很寻常的东西。

如果在当时有人告诉我，那很危险，我大概会说一长串的话来证明那就是个没长毛却长反了的小狗尾巴。

脆弱可爱，温柔炙热。

电影情节继续——lolita与humbert再次开始旅游，但是他们被一辆车尾随了，驾车的正是心悦lolita的一个作家。humbert发现后极力躲开，可lolita还是消失了。他认为lolita是被拐带的，于是发了疯的寻找洛丽塔，找了三年，仍是无果。

这很奇怪不是吗？明明当初是他拯救的lolita，在相处时更强硬的也是他，为什么他失去lolita时如此痛苦？

似乎，他才是被拯救的那个人。

我悲哀道：“humbert真可怜...”

凌昼没有点评我的这句话，只是他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他将我玩闹的脚拿开，再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什么都没有说。

莫名的，我觉得凌昼像极了电影中的humbert...不，才不像，因为他的乔灵永远不会离开他，除非是生死，除非是他丢弃我。

那么...lolita会不会也曾经这样想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