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分钟前……
于初的心情因为看了那个系统提示后,十分不好,十分烦闷。
他在想,平常自己也不回一下就成这样了,是因为副本有影响的原因吗?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说起来,他们在说要让禁寂森林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那这些鬼就要原地杀了?
那还不确定,森林深处有什么呢?就这么杀了,不太好。
不想了,真是的,越想越头晕。
不对啊,但这些鬼在解决完其他事后,咋办呢?
好像说,要让亡魂安息,是要把鬼的肉身埋了是吗?
那他们肉身又在哪呢?
也在森林深处吗?
烦死了。
WC!哪啥?
林…
然后,他感觉自己,掉到了一个山洞里,也许是冰窖,好像用深渊更合适。
他吓得一哆嗦。
他讨厌深渊这种看不见底,又有无尽黑暗的东西。
他讨厌黑暗。
好像害怕更贴切。
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害怕深渊。
他害怕看不见底的东西。
他害怕黑暗。
他害怕脱离了掌控的东西。
他并不害怕未知,因为那是可以被发现的,有迹可循的,可以变为已知的东西。
可是黑暗不一样,它好像永远不会离去,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东西,无迹可寻。
他喜欢光,他喜欢花,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只是,他认为,如果不成为黑暗,如何得知其中的东西?
不知何时,他把自己喜欢的,藏起来,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模样,只有那样,他才能洞察其中冰山一角,沧海一粟的未知,他才能有些许安全感,感觉对自己有危险的少了一点,自己能掌握的多了一点。
但他又无法完全成为。
因为他怕黑,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永远无法完全成为。
只能做光明中的黑暗舞者,在黑暗之中,就有只能靠光来告诉自己,黑暗没什么可怕的,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黑暗之后必有黎明,黑暗终将被光明取代。
但他还是怕。
怕晚上一个人在家。
怕晚上一个人走楼梯。
怕白天黑暗的仓库。
他把自己在白天装的多厉害,黑暗里他就有多懦弱,他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能让他在黑暗中安心的东西了,他,只有他自己,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能陪自己能有过漫漫长夜。
周遭,慢慢亮起,令人不安的黑暗终于走了。
他躺在床上,周围白白的,有些消毒水味,他看见了医院的天花板,他动不了,到这具躯壳却自己动了,他坐了起来,他与这具躯壳同知同感,他感觉手背上有点疼,一看,手上正打着点滴。
他扭头看向一边,一个护士坐在小凳子上,轻声问:“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叫什么?电话号码是多少?”
他控制不了嘴,他只是一个第一视角的旁观者。
“我…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不在了。”他感觉到了泪水在下滑。
“这样啊,小朋友别伤心,那你有其他人在家吗?”
“没有,我家里就我一个。”
“嗯,好吧。”护士好像很发愁,他能看出来,她是在想医药费的事情,但她不想说出这些话。
“你是想问医药费,对吗?”
护士有些诧异。
“爸爸妈妈有钱留给我,我可以付的。”
“那…”
“护士姐姐,等病好了,我能回趟家再付钱吗?我不会不付的。”
“那…那好吧。”
护士走了。
他抬起可以动的左手,拿起遥控器,开始放新闻。
过了一会儿,有个小朋友躺在了隔壁病床。
有爸爸妈妈陪着。
孩子的爸爸说:“宇宇,过会打个点滴,好吗?”
“不!我不要打针!”小孩明明生病了嗓门还是很大。
“听话。”小孩妈妈道。
“135病床,来打点滴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不是刚刚那一个。
小孩闻言嚎啕大哭。
“不!我不要打针!”小孩哭的撕心裂肺。
但还是被爸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