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莼菜羹,也没喝几口,就撂下了筷子。
夜里,逸谦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青竹,你来。”
青竹听到声音,点了蜡烛,披了件衣服,走了过来。
“怎么了哥儿?”
逸谦挑起帐子问:“咱们府里不好吗?夏姨一定会走吗?”
知道知夏会离开唐府,他越想越睡不着,从他记事时起一直是知夏照顾他,他早已把她看作是亲人,如今他的娘亲已经不在了,若是知夏再走了,他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他不想让她走。
原来他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是因为这个,青竹道:“哥儿,我知道你舍不得姑姑,舍不得让她走,我也舍不得她。但是让姑姑留在府里,对于她来说,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虽然咱们府很大,很富裕,但是您看看府中的那些老嬷嬷,她们一辈子都耗在府里了,您看她们快乐吗?我想大娘子临终前将卖身契和籍契都给了姑姑,应该也是不想看到她不快乐的模样,她也想让她如寻常女子一样,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比逸谦年长几岁,来府里的时间也长,同样身为下人,他知道恢复自由之身,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像他们这样的下人,这条命自己是说的不算的,被人牙子卖进府的大多数都是签的死契,除非是主人家良善,否则这一辈子都是奴籍,就算自己有了子女,同样也是伺候主子的下人。
与主人家的情分自然重要,但是没有人不想要自由,他知道知夏迟迟不肯离府是舍不得小少爷,但是他也知道她为了这一纸籍契,熬了十几年,她不可能不想回家去,只不过碍于情面而已。
逸谦想了想,拉好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