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合宜。
在完全陌生的绎思园里,陈韶没有规则可以依靠,但是从院子里那些血迹,还有对方语焉不详的话来看,进去的风险属实太大了一些。
“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吗?”他又问。
遗憾的是,依旧是重复的回答。
看起来这些人都不过是没有意识的傀儡罢了,想要从它们嘴里获得什么情报,估计是没戏。
又过了一阵子,它们似乎终于不耐烦了,那两个打开院门的护院直接拽住陈韶的胳膊,把他推了进去。
他身后,那群无脸人也蜂拥而入,小小的院子瞬间被塞得满满当当,只留下供桌前面的一小块地方被特意留出来。
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为首的中年人从身边的护卫手里抽出一把剔骨刀,刀尖闪着寒光。
“月娘。”中年人说,“放心,不会很疼的,很快就会结束。”
人群中影影绰绰地多出了好多影子。
有一张脸皮正巧搭在中年人肩膀上,虽然只有一张脸皮,但仍显得细嫩,唯有裂开的眼角嘴角无声地流淌着鲜血。
陈韶大概知道袁家的故事是什么样的了。
这确实不是他们要找的维纳斯。
他装作害怕的样子往盒子那边缩,趁着围过来的人群不注意,充分发挥了小时候爬墙的优秀经验,蹬着供桌一跳就顺着后墙翻了出去,只留下被踢翻的供桌和凝滞的无脸人们,盒子撞到地面上,小铁锁一碰就开了,一幅画卷从里面滚出来,画轴一直滚落到中年人脚下。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从画里慢慢坐起来,长长的黑发还拖拽着血污,胳膊上的披帛也缀着黑红的血液。它的右手放到中年人的头上,轻轻取下,等放下手,头颅已经被悬挂在一根短杆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嘴角似乎被利刃划开,直咧到了耳边。
一只红艳艳的蜡烛就立在那头颅下嘴唇内侧,孱弱的火焰在春风里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