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府邸外。
一众身着墨色甲胄的士卒死死防守着城主府,城主府的构造本就易守难攻,更何况还有一位实力强悍的禁卫长亲自镇守。
一时间就算是八万之数的青甲士卒围攻,也难以啃下这块硬骨头。
这八万士卒就是青甲军如今的全部兵力,不过按照常理说,就算是八万青甲军,也早该啃下城主府了,但如今却是形成了一种僵持不下的局势。
究其根源,无非是青甲军仅剩的一位青甲军副将正在和李副将搏命,青甲军群龙无首所致。
倒不是青甲军副将狂妄自大,而是这种层次的战斗,寻常士卒根本插不了手。
更何况,李副将几乎处于濒死状态,战死沙场是迟早的事,无非就是时间问题。
……
城主府,书房内。
城主不顾反对,屏退了一众侍卫,待到整个书房空无一人,城主缓缓转身,面色阴沉的城主将一方花瓶扭转一圈。
堆满书册、卷宗的木架缓缓裂开一条缝,向着两侧移动,形成了一道只容得两人进入的洞口。
洞口光线昏暗,洞内一片漆黑如墨,黯淡无光。
“真的要不顾全城安危,独善其身吗?”
“罢了,事到如今城毁人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城主轻手轻脚的踏下台阶,身形渐渐没入洞口,周遭的黑暗向着城主挤压而来,愈发的近,宛若深渊巨口一般将其吞噬腹中。
待到城主进入洞口一段时间后,书架缓缓闭合,恢复了原貌,而控制其的机关,那方花瓶也毫无征兆的应声崩裂。
城主小心翼翼的踏下阶梯,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空了,随即在第五十步时,城主停下了脚步,在两边的石壁上胡乱摸索着。
“咯吱!”
城主似是按塌了一小方拳头大小的部分石壁,一道清脆短促的机关运转声回响在幽闭的空间内。
整个石壁上挂着的火炬一个接着一个的燃起焰火,层层递进,几息间就将整个空间照亮。
城主继续行走在蜿蜒曲折的阶梯上。
……
洞穴底部。
城主看着眼前恢宏的祭台上,那诡异的大阵,神色忽而变得古井不波,忽而变得狂躁恼怒。
城主缓缓踏上祭台,行走于由鲜血铸造而成的诡异大阵之上,最后停留在了位于大阵中心的血色玉坛前。
城主抚摸着平放于其上的一方红至发黑的玉玺,玉玺有规律的攒射着微弱的红光,好似在不断的吞噬着血色玉坛散发出来的,丝丝缕缕的血气。
城主将其双手捧起,随即朝着南方躬身一礼后起身,口中低声呢喃着些什么。
血色玉玺底部篆刻着“丘济城”的古文,不似批阅公文时的那方玉玺,这方玉玺极为特殊,乃是整个护城屏障的阵眼。
良久后,城主已然念完,神色安详的靠在血色玉坛边上睡着,怀中死死抱着血色玉玺。
……
整个丘济城内,忽然由四面八方游来丝丝缕缕的血气,缓缓向着城主府涌流而去,腥臭熏人。
不只是内城,连同外城,整个丘济城内的尸体都在迅速干枯萎缩,鲜血并未沸腾,却化作无数血气涌去。
无论是干涸结块的陈血,还是还留有余温的鲜血,又亦或是尸体内还未离体的鲜血,都化作了血气,不断纠缠涌向城主府。
……
一众黑甲禁卫军,望着远处不断涌来的血气,以及城主府上空盘旋着的血气旋涡,神色有些不安,但却又不知此番景象的缘由出处。
很快,整个丘济城地面上的血液都已化作血气散去,一具具干尸随处可见。
就连那些逢凶化吉,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百姓,也在痛苦的挣扎中化作了一具具干尸。
城主府上的血气漩涡渐渐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内城。
血色漩涡直至覆盖整个内城,才缓缓减缓蔓延速度,直至完全停滞。
“轰隆!”
漩涡中心不时降下数道血色惊雷,无差别的劈落,劈得两军七荤八素,心生惧意。
两军默契的停止了争斗,尽可能的避开血色惊雷,以此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
一道金光灿灿的身影从漩涡中心探出,踏着无形的阶梯,君临天下。
下落是过程中,浑身都在贪婪的吞噬着血色漩涡。
不多时,那道虚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