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璃没考虑多久就点了头。

但她把季临渊撵一边去，让张妈挨着她坐，她的另一边是早已哭得稀里哗啦的陶桃。

萧靖的眼眶都红红的。

“菜要凉了。”

杜琛招呼大家边吃边聊，今晚这顿饭一定要好好吃，实在是不容易。

季临渊哪里有空位置坐哪里，暂时多吃东西少说话。

他的月牙把情绪控制的非常到位，但心里面一定渗着血。

他接张妈过来的初衷，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可事实证明，所有的惊喜都被眼泪淹没了，过去的四年就是一场生离死别，如今劫后重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撕扯她心里面从来就没有愈合过的伤口。

吃完饭。

杜琛第一时间把单买了，看见苏月璃一个人从洗手间出来，失神地靠着墙，一动不动。

他走上去说：“苏工程师，很喜欢你送我的无人飞机，这顿饭是我的一点心意，千万不要怪临渊没有提前告诉你，他现在的心情未必比你好受。”

苏月璃无声了好几秒，她身边多了一个亲人，应该开心才是，可她心里有太多的痛苦与怨恨，她拼命拼命克制也翻涌不休，如同巨浪一样拍打着她。

“杜总，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季临渊的？”苏月璃问，聊点别的，缓一缓她的情绪。

杜琛仿佛知道苏月璃会这么问，淡淡然笑了笑，“知道临渊初中时跳了一级吗？”

“嗯。”

“高中时他又跳了一级，跟我成了同学，同一年参加高考，考上同一所大学，同样的专业，他却又跳了一级，变成了我的学长。我对他实在是印象深刻，时间一长，就成了好朋友。”

“我没见过你找他玩。”

“都是临渊不愿意，总说他没空，后来你家出事，他找你找得发疯，我才知道他的时间都用在了哪。”

“杜总。”苏月璃迟疑了一阵才问出口，“你知不知道他那天晚上为什么失约？我一早就和他约了晚上８点，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事你问临渊比问我要好，但在问临渊之前，我建议你见一见上官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要不你一定承受不住。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些什么，上官卓比我清楚，我当时没在麓城，赶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杜琛将来时就已经准备好的名片，放进苏月璃手里，“名片的背面写着上官卓的电话号码，你随时可以给上官卓打电话，但我希望你能再给临渊一些准备的时间，说来都是伤，临渊也会疼。”

苏月璃接过名片，双手有些发抖。

她想要的所有真相，原来比她想象中还要沉重而又沉痛。

杜琛就先走了，真的很像一位老神仙，在关键的时候点拨迷失的凡人，事后功成身退，有缘再见。

苏月璃扶张妈上车，跟着季大总载，先后回到市区，在某高档住宅区停下。

她悄悄把名片放进小包包里，当做没有这回事儿，把杜琛的话记在心里。

电梯停在顶层，一梯两户，右边的门口放着脚垫，有狗叫声传出来，左边什么都没放，静悄悄的。

“密码是我手机号的后四位，加月牙的生日。”季临渊说，滴滴滴按了几下，打开密码锁，让苏月璃和张妈先进去，还有陶桃和萧靖。

一只黄色的小土狗，冲着苏月璃他们呲牙，看见季临渊又摇头摆尾的，嘤嘤嘤要季临渊抱。

小家伙特别听话，季临渊说进了家门的人都不能咬，小家伙就成了一只乖宝宝，前前后后围着转，叼来玩具想要一起玩。

陶桃撸了两把小家伙，忍不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好大一套复式房！

在寸土寸金的麓城，这么好的地段，至少5000万！！

萧靖拎着张妈的行李，问了一下张妈住哪间房，就把行李拎了进去，没想那么多。

季总住这么好的房子，属实正常。

张妈也不意外，这几年小渊经常来看她，她知道小渊挣了很钱。

但，苏月璃被陶桃拉着楼上楼下逛了一圈，逛得她各种意外，问季临渊说：“你就住这？？”

陶桃：“……”

萧靖：“……”

张妈：“这里已经很好了，房间比我在疗养院宽敞得多。”

“这里是很好。”苏月璃说，她也不是觉得这里小，纯粹不可思议，“季临渊，２号实验站的事，你给了一块地，投了50个亿的初期资金，也就是说中后期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