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羡要是不能走,真的很想离她远一些,离夏君澜近一些。
“干嘛啊?”虫虫突然站起来,手里拿了一块石头,好奇地打量着姜婕。
打量完姜婕,又疑惑地盯着夜承羡,“粑粑,她干嘛啊?”
“粑粑!”姜婕尖叫出声,“小孩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夜总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夏君澜淡淡瞥了眼她,对虫虫说:“这个阿姨没上过学,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虫虫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丁点不易察觉的狡黠,“老大妈你别担心,我手里的石头是不会扔向脑子不完整的人的。”
“!!!”在场三位大人都震惊地看着虫虫。
虫虫一脸人畜无害,“老大妈好像是我粑粑的员工,这么说话真没礼貌是会被开除的哦。”
“你……你这小孩简直是……”
“姜婕!”夜承羡冷冷打断姜婕,“再多说一个字就滚!”
姜婕满腔悲愤,了解夜承羡的脾气说到滚不是简单的滚,只能夹着尾巴满心不甘愿的离开。
“切。”
夏君澜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发出满是鄙夷一声切的儿砸,脑子晕晕的。
在手机里对话发现他能说句子了,她已经是万分惊喜。
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儿砸说出一连串怼人的话,她已经从惊喜转变成惊吓了。
“虫虫。”
拉着虫虫到跟前,她仔细盯着他看,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虫虫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说:“妈妈,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突然长大了。”
夏君澜眼里有光芒闪烁,眼泪随时决堤。
“妈妈!”虫虫把手里的石头朝夜承羡一丢,七手八脚给妈妈擦眼泪。
“……”夜承羡看着丢在大腿上的石头,不是很疼,但他莫名难受、失落。
这孩子似乎没那么不健全,也没那么单纯。
似乎突然之间对他没那么信任、亲切了。
“妈妈别哭,虫虫没有不舒服,虫虫很好。”
虫虫见妈妈的眼泪跟擦不完一样,心疼的凑上去亲她的脸蛋。
“妈妈,别哭了。”
他红了眼眶,无措又懊恼,扭头就瞪着夜承羡。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夜承羡深切感觉到内心的慌张无力。
“他欺负你了,我和你一样不喜欢他!”虫虫表达完立场,搂住夏君澜的肩头。
夏君澜狠狠吸了两口气才克制住情绪,抱着虫虫站起来看向夜承羡。
无比真诚道:“谢谢你,虫虫这几天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
“……”夜承羡沉默地看着她。
她说话用词很小心,都不敢说虫虫变得更厉害,可见把这个孩子看的有多重。
好不容易让虫虫对他有了依赖,突然就产生了隔阂。
他感到无力。
“来虫虫,我们一起谢谢这几天爸爸对你的照顾好不好?”
“哼!”虫虫赖在夏君澜怀里,不愿意去看夜承羡。
桥上三人还在蹲点观看,离得有些远了,听不见一家三口说的什么,但都是用脑子生存的人,看出些端倪。
倪妙小声地说:“那个孩子好像在生夜总的气。”
“夜总的儿子,为什么和兰君老师这么亲近?”姚趣很疑惑。
施蔓生眼底划过一丝黯淡,“兰君和夜总是熟人吧。”
倪妙:“我看不止是熟人,夜总好像腿受伤了不方便行动,这样带着儿子千里迢迢来找兰君姐,应该不是普通男女关系。”
“夜总想给儿子找后妈?”姚趣眉眼里有了气愤,“兰君老师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能给人家做后妈啊!”
施蔓生扭头看向姚趣,无奈一笑:“也不能说是后妈吧。”
“那是什么?”姚趣和倪妙都没有把夏君澜和虫虫想成母女关系。
施蔓生咽了咽嗓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偷看人家挺不礼貌的。”
两人没有反驳,跟着她悄然离开。
待三人离开后,夜承羡朝桥上扫了眼。
“兰君,我有话和你说。”
天边的火烧云已消失殆尽,天色已呈墨色。
若不是在一片灰白色石头间,若不是离得近,很难看清夜承羡的表情。
虫虫搂着夏君澜的脖子不愿意下去,夏君澜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