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你跑什么?”
好像是祖祖在叫我。
其实一切是在做梦嘛?
好多好多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我都置之不理。
跑了好久好久,终于,我跑得没力了,一下子泄气地跌倒在地。
身下触感是湿润粘稠的泥土,柔软,但腥气。
我喘着粗气,犹豫再三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我还坐在鬼楼的一楼庭院中。
整个庭院地上除了少量残破的瓦片碎石,只剩渗血的泥土。
浓黑的血液泅湿了我的衣物,我大吸一口凉气——有被腥臭的血气恶心到。
我随便擦了两下手机镜头就给手机塞到胸前去了,刚刚撑起半个身子,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啊!”我尖叫一声,还没跌坐在地,脖子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死死掐住,双脚也被戏弄似的捉住提了起来。
紧接着,我整个人都被一股强大的推力四仰八叉地巴到了那股血墙上,墙中似乎有数十双手在我身后摸索着。
幸好后背还有背包垫住,不然得脏死我,不过也快恶心死了。
我没有放弃挣扎,然而我的努力似乎只是徒劳,很快我就开始出气多进气少。
大脑缺氧的同时我不禁悲剧地想:这鬼那么凶,我怕是得交代在这里再添个灵异传说。
真是穷人到哪儿都点背。
那么多做恐怖直播的,就我碰到真的了。
祖祖当神婆那么多年,我也没撞见一个呀。
胸前的手机一直都在震动,想来打赏应该不少——完了,这世上最惨的事也被我碰上了——人没了,钱没花了。
想到这里,我越想越气,咬紧牙关,猛地发力扣住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对黑狗牙。
为了钱,为了祖祖,为了自己。
我都不能死在这里!
我将黑狗牙狠狠地往被掐住的脖间一刺,刹那间脖颈传来了剧痛,与此同时,一声凄惨尖锐的鬼叫响起。
如同指甲刮黑板那般不堪入耳,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只见眼前又出现了那道白色的鬼影,只是在瞬间它又化作一缕黑气钻进了我大张的口中。
我失声从墙上掉了下来,感到脖颈鲜血涌流,下意识害怕地捂住脖子伤口。
此时我就像水中缺氧的鱼,不管嘴巴张多大都没用,呸不能呸,yue不能yue的。
最惨的是呼吸又呼吸不到空气,只能不住地咳嗽,每咳嗽一下还会牵动伤口,引发阵阵疼痛。
我陷入绝望中,察觉到一阵湿意顺着脖子缓缓往下淌。
应该是鲜血弥漫到了前胸和后颈,岂料紧接着一道雌雄莫辨的智能语音在我耳边响起:
“系统正式激活,程序安装完毕,已吸收百年怨灵(三级)能量,开启修复功能,吞鬼术+1,反噬诅咒+10。”
我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许多闻所未闻的东西,还来不及细想,突兀地一声饱嗝就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活下来了。
此时直播间已经人气过万,礼物更是不要钱似的在送。
李夏瓜甜:“安全了?主播没事儿吧?”
扣1烧光香菜:“镜头上有血,主播妹子流那么多血不会也快噶了吧?”
李夏瓜甜:“呸呸呸,乌鸦嘴。”
对刷卡机心动的银er:“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鱼儿打伞浪里个浪:“主播是吸鬼器吗?主播好像把鬼吸到嘴巴里了。6。”
李夏瓜甜——送出粉丝灯牌x1
鱼儿打伞浪里个浪——送出粉丝灯牌x1。
六支雪糕不够吃——送出游艇x1。
……
贪婪地大口呼吸了许久,我感到力气刚刚恢复就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然后四肢协作半爬半跑地逃出了鬼楼。
跑过自己留外卖地址的地方,刚好看到外卖小哥放下了我的外卖。
然而远远地,他看到在用四肢高速移动的我,崩溃的大叫一声,然后疯了似地猛轰油门跑掉了。
我不敢出声,只能愧疚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然后犹豫了下,还是四肢并用地过去拿了外卖继续跑。
我就这样奇行种般地移动了十几分钟后,才终于恢复到了可以直立行走的状态。
一直跑到老城区最热闹的街道,我才安下心,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