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舟拿医药箱的动作一僵,瞬间猜透了南诗生气哭泣的前因后果。
下一秒,他紧紧回抱住南诗。
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糅进自己的体内。
“那就栽了!”
“谢太太,相信我一回,好不好?”
谢聿舟沙哑磁性的嗓音好似在颤抖,又藏着无尽的忍耐和爱意。
时隔六年,他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落在谢聿舟脖颈的泪珠,滚烫的好像能烫进他的心肺。
南诗抱着谢聿舟,不语。
无声的回答像是抗拒,却又像是某种放弃抵抗的默认。
空气安静了许久,南诗想起谢聿舟身上的伤。
她娇气的把眼泪往谢聿舟脖子上蹭,才抬起头,娇蛮命令。
“把衣服脱了!”
南诗红红的眼睛瞪着谢聿舟,装出一副很凶的模样。
谢三爷心尖像是盛开了一朵玫瑰,温柔甜软。
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只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南诗并没有看出来。
看到谢聿舟乖乖脱衣服,南诗心里那口气才慢慢顺过来。
她起初还故意板着脸给他上药。
在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堆了一堆染血的棉花时,南诗早就忘了装生气。
心像是被针刺一样,细细密密的疼。
好像这些伤落在她自己身上一样。
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老爷子为什么要打你?”
谢聿舟声线冷淡,又透着几分柔和。
“名义上是怪我隐瞒了我爸的车祸,实际上是听了二房的鼓动,怀疑我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想打压我的气焰。”
他语气很平静,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谢家是个大家族,家庭关系极其复杂。
谢老爷子生了两个儿子,老大是谢父,老二是谢二太太的丈夫。
本来谢氏集团是谢父掌权,奈何六年前,谢家动荡。
已经退休的谢老爷子重新出山掌舵,把风雨动荡的谢家给救了回来,还更上一层楼。
正常情况,老爷子这会儿该功成身退,继续退休养老。
可再度品尝过权利的滋味后,谢老爷子就舍不得放手。
他一边把持权利不放,一边挑拨两个儿子斗争。
自己稳坐高台,生怕哪个儿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偏偏谢老夫人疼爱小儿子,一心护着老二家,帮着老二和谢父打擂台。
这六年来,谢家大房和二房斗的都快成生死仇人了,旁支的人也都被牵扯进来。
还是谢聿舟在国外另起灶台,创办的舟纪集团日益鼎盛,才让大房有了压倒性的胜利。
可也因此,遭了谢老爷子忌惮。
南诗想清前因后果后,忍不住道:“你家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你在谢家是步履维艰呀!”
谢聿舟沉声问:“谢太太怕了?”
没等南诗回答,他已经沙哑着嗓音提醒。
“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我家的。”
南诗下意识发挥杠精本性,“现在是,谁知道以后还是不是?”
他们只是结婚,又不是不能离?
谢聿舟忽然转身,南诗的钳子险些戳进他的伤口。
她吓了一跳,担心道:“你没事动什么?!”
“痛不痛呀?!”
话才说话,就落入一个气息浓重的怀抱。
谢聿舟上半身裸着,宽肩窄腰,斯文禁欲的外表下,肌肉线条都透着股野性难驯。
南诗的脸就贴在他光泽诱人,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上,呼吸都滚烫了几分。
“你……你干什么?”她心尖有点颤。
她生怕自己被美色糊了眼,趁机为非作歹。
谢聿舟却凉着嗓音问道:“谢太太,你要抛弃我?”
滚烫的呼吸落在南诗脖子上。
那处好像刚刚还被谢聿舟咬过。
刺痛感和滚烫感混杂在一起,烧的南诗脑子有点失控。
南诗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时候说了抛弃你?!”
“刚刚。”淡淡两个字,好似无比森冷。
南诗觉得谢聿舟好像吻上了她的大动脉,某些尖锐的触感在肌肤上游走。
好像她回答一个是,利齿就会穿透肌肤,咬断她的脖子,吞噬她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