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在、蒋美人等心里也都酸溜溜的,这许美人的胆子也真是大,她怎么就敢?她不怕惹怒皇上吗?这要是惹怒了皇上,若是别人或许也就是叫人嘲笑奚落而已,可若是她,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谁叫她毫无背景靠山、又往死里得罪了莲妃?
人家这才叫拿性命争宠呢!
谁能比?谁敢比?
豁出去这种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有几个人敢呢?
活该人家得宠,唉......
莲妃则恨得牙根痒痒,冷笑连连:“贱人就是贱人,上不得台盘、不知廉耻!这等下三滥的不要脸招数,满宫里也就只有她做得出来!”
可恨的是皇上竟然没有动怒、没有把她打入冷宫,真是叫人不平啊。
次日凤梧宫请安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众嫔妃总觉得许美人看起来似乎容光焕发,比之前也美了几分。
众嫔妃含酸:受了君恩雨露,果然不一样......
莲妃轻嗤嘲笑:“许美人莫非做宫女没做够吗?昨儿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嫔妃们好些都掩口偷笑看戏。
许阑珊腼腆一笑:“可是皇上喜欢啊,只要能让皇上开心,臣妾便觉值得了。毕竟这原本也就是无伤大雅之事,古时还有孝子彩衣娱亲呢,臣妾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莲妃娘娘你可真是少见多怪!
莲妃虽然没什么学问,二十四孝的故事谁没听过呢?
许阑珊的话让她一噎,冷笑道:“你倒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许阑珊:“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哼!”
莲妃黑了脸,又开始生气。
裕妃无声撇撇嘴,又说不过又憋不住,真是丢人!
邓贵人接收到了莲妃的眼色,不敢不从,毕竟这宫里都知道,她素来与莲妃交好。
邓贵人只好笑着道:“前几日柔嫔姐姐邀请许妹妹去夏思宫说说话儿,我们都在,怎的许妹妹却说没精神呢?可是身体不舒服?”
许阑珊顿时警惕起来。
身体不舒服这种话是极好的推脱的话,但是身为一个一心一意要争宠的嫔妃,这话可不能随随便便应了。
若是身体不舒服,那就不能伴驾侍寝了,绿头牌都会被皇后下懿旨暂时撤掉。这一撤,谁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重新放上去?
许阑珊便笑道:“那倒不是,只是那两日做针线做的有些儿晚,所以白日有点儿瞌睡罢了。”
邓贵人微笑:“原来如此,不想许妹妹如此体弱!”
这人不但是个烦人精,还是个扣帽子精!
许阑珊当然不肯承认自己体弱,“倒也没有,谢邓贵人关心,臣妾身体好着呢。”
裕妃“扑哧”一笑,打趣道:“许美人身体自然好,不然从太液池畔到乾元宫那么远的地儿,许美人一口气过去都不带喘的,旁的宫女太监追都追不上啊。”
莲妃脸更黑,狠狠的瞪许阑珊。
许阑珊笑意淡淡,垂眸不吭声了。
那天乾元宫闹了一场闹的好不厉害,她连升两级,宋美人被降位,素樱被罚入浣衣局,莲妃险些也很重罚......她已是占了大大好处的人了,就不必在乎这口舌之争了。
不然,倒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更讨人嫌了!
虽然她这种宫女出身的人得了皇上的宠爱本来就已经很讨人嫌,可是能少一点就少一点吧。
裕妃提起那天的事儿,倒是让所有人心里一凛,想到了皇上的脾气,不敢再闹。
皇后笑笑,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姐妹之间要和睦云云,便让众人都散了。
莲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忍了忍,到底也没说,冷笑着率先起身离开。
许阑珊好些天没出院子门了,今日便往御花园里去走走散散心,没有立刻回去。
谁知在太液池畔碰到了冯贵人和白贵人,倒不好不打招呼,便上前见礼。
白贵人自打小产之后气色便不太好,苍白得让人心惊,眉宇间总萦绕着一层郁气,显得有些郁郁寡欢的。当初许阑珊救过她,无论如何她承许阑珊的情,冲许阑珊点头笑笑,“倒是巧了,许妹妹!”
“难得碰上许妹妹,一块坐坐吧。”冯贵人也笑道。
许阑珊不好拒绝:“那便叨扰两位贵人姐姐了!”
三人便走入近处的亭子里落座,说笑些花草风景和绣活茶叶等日常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