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烟操纵着皮影，正玩的开心，胸口却是猛地一痛。

是血线蛊的反噬，自己最近使用的灵力太多了。

苏寒烟急急忙忙将皮影召回来。

皮影一溜烟的就要飞走，南云锦看着想要抓住皮影，却由于脚上的链子，只能看着那影子缓缓出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看着皮影子再一次从门口出来，苏寒烟立马将皮影拿起来，她听见皮影带给她的一句话，是阿锦说的，她问自己明天可不可以再去陪她。

苏寒烟小心将皮影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皮影身上的气息，就好像阿锦还在自己的眼前。

此后的每一天，苏寒烟都会操纵着皮影进去万鬼坑，去给她的阿锦解闷，逗她笑，给她唱戏，希望她开心。

如此就是五年，无涯看不下去了。

这期间无涯也曾劝过，但是苏寒烟都是嘴上答应着，但那时却永远不会听进去。

【主人，你本来就身体虚弱，天天取心头血，身体会吃不消的。】

面对着无涯的苦口婆心，苏寒烟嘴上说着，但是手上还是不遗余力的给剩下的小纸人眉心点上心头血。

看着躺着的十个纸人，苏寒烟想着应该够了。

今天苏寒烟还是如往常一样，皮影顺着门缝进入万鬼坑。

南云锦听着身后的异动，嘴角勾笑。

皮影近来越发胆大了，有时候也会捉弄南云锦。

今日的南云锦故意装作没有发现她的样子，对着皮影视若罔闻。

皮影有些生气了，从南云锦的脚边慢慢爬上去，爬到南云锦的肩膀处，咿咿呀呀的喊着。

南云锦转过头，唇角轻轻触碰到皮影。

皮影一下子没站稳，从南云锦的肩膀跌落下来。

却被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怎么，皮影也会害羞？”

南云锦嘴中笑意盈盈，似乎是故意使坏的，皮影感觉到自己被骗，插着腰，有些气鼓鼓。

南云锦摸摸它的脑袋，“好了，别生气，今天你该唱金玉缘的最后一段了，我想知道他们二人的结局。”

皮影虽然气鼓鼓的，但还是跳下南云锦的肩膀，在南云锦伸出的手上唱着。

南云锦捧着眼前的皮影，是真的觉得开心，好似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

天色渐晚，皮影照例又要走了，南云锦看着皮影的身躯问道：“可以知道你的主人是谁吗？”

皮影歪着脑袋，摇摇头：“不告诉你。”

声音稚嫩如孩童，南云锦听着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有见过这人。

苏寒烟再一次收起手后，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

照例，苏寒烟每每出来之后，都会在纸上画一张阿锦的画像，有阿锦低声笑容的画像，也有阿锦看起来就是一本正经的，还有阿锦在听着皮影戏动容的画像。

苏寒烟仔细对待每一张画像，每一张都能体现出阿锦不同的样子，有开心的，有伤心的，纸上阿锦永远阳光，额头没有魔纹，身上也没有戾气。

看起来一直是一个明媚的小弟子。

苏寒烟看着这些画像，猛然想起当初在落霜峰，阿锦一身白衣练剑的时候。

那个时候，秋风萧瑟，阿锦挥舞着木剑，眼神清澈，是对自己这个师尊完全的依赖。

苏寒烟心神意动，在纸上依靠着记忆，画出了那个时候阿锦的样子。

看着纸上的阿锦，苏寒烟没由来的在上面提了一行字，等到看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寒烟立马将画收了起来，将东西放在床底的最下面。

等到收拾完一切之后，苏寒烟看了看墓室，设下仙门术法，走了出去。

她要暂时离开几天，那些剩下的皮影苏寒烟已经准备好了，它们会进去陪着阿锦。

苏寒烟近几日总觉得身体不太爽利，估计是身体沉疴很久了。

苏寒烟一个人来到落霜峰的后山处，看着那清池，这十年来，苏寒烟也想过，到底是谁换了自己的赤月玄藤。

她记得这事情自己都是保密的，完全没有对任何一个人透露有关赤月玄藤的效果。

唯一的就是让时澜帮自己找过赤月玄藤。

每每梦见自己的剑刺入阿锦的体内，苏寒烟就要回想一次自己的剑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问题。

苏寒烟想来想去，都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云山中的人调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