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来的正是时候。”莫乌珩下意识地接上了这句名梗。

徐知昭的出声将她拉出了“你可以任意支配我”这句话的脑内循环，不得不说，这是一句任谁听了都很难去拒绝的极具诱惑力的话语。

而苏琦依旧没有因徐知昭的出现感到一丝一毫的羞耻或难堪，他跪在地上，视线始终追随着莫乌珩的一举一动。

面对着M属性大爆发的苏琦，莫乌珩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用眼神示意徐知昭在外面等她一会儿，徐知昭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但照做了。

徐知昭走后，莫乌珩才再次将目光给到苏琦。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默了许久，她终是叹了口气：“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你确定还要这样做吗？”

“我不祈求你的爱，但请不要拒绝我留在你的身边。”苏琦的眼神依然狂热，他想，甚至是莫乌珩又养了几条“狗”，他也是可以为了她忍耐的，他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她不要他了。

“要么掌控我，要么杀了我。”

“或者放下我。”莫乌珩无奈地松开手蹲下身与苏琦平视，她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对于他的印象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病娇”二字，其中的原因既有对他的忌惮，也有因父亲以及身边人产生的对“病娇”的不喜，而且苏琦如今的所作所为也让她加深了对他的刻板印象。

“你如今也见到了，我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也许只是爱上了我的某一瞬间，但那不是我的全部。”她第一次认真地望进苏琦的双眼，直视他眼底的渴望。

苏琦看着莫乌珩如今一副想要立刻摆脱他的样子心中不免生了苦涩，“你说过会一直爱着我。”

“不，我根本不记得我有这么说过。”莫乌珩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异事，因为她根本不会说这种话，更何况是对着他。

不过这也印证了她的猜想，苏琦所留恋的是她的某一瞬间展现出的美好和善良，“你爱上的不过是你记忆中的‘莫乌珩’，但人都是会变的。”

本以为可以就此打击到苏琦，却不想他仍旧偏执地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他知道她不能明白他为何爱她爱得至如此地步，可年少时的救赎哪有这么容易忘却？

是的，莫乌珩是猜得不错，他一开始所爱的确实是那个会笑着告诉他他的名字很美，会和他许下永远爱他的承诺的小女孩。

再次见面时，他却发现他的小女孩已经成长了许多，她发现了他隐藏极深的病态爱意并试图逃离，那时他愚钝地认为那不过是小猫如同挠痒痒般地反抗，但自从与她经历过绑架，到后来被她用定位器和监听器反将了一军，再到今天的这次试探，他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纯洁的月光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过往，炸毛的猫咪亦是他自视甚高所见的表象，真正的她是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从一往而深的暗恋到追捕猎物的狩猎，再到最后棋逢对手的试探，这是他对待莫乌珩态度的转变，也是他逐步沦陷的历程。

在被莫乌珩反压住锁喉时，他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他明白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想要他死。也是在这一刻，他发现，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莫乌珩，他的心永远会加速跳动。

深知心如磐石的莫乌珩并不会因他抛心置腹的一番解释就此被打动，苏琦因此没有将自己所想告诉给她，反而换了个话题：“我可以试着放下你，可你也知道以我的性子爱上一个人只会不择手段留住她，这个世界上如你一般能和疯子斗智斗勇甚至胜他一筹的女孩并不多见，多的只是像陈若濡伊娆之人。”

他突然笑得恶劣，一番话语也如他所愿击中了莫乌珩仅有的软肋，“阿珩，我想你也不希望看见那个场景吧。”

莫乌珩眉头紧锁，不得不承认苏琦确实找到了能威胁到她的方法，利弊权衡之下，她缓缓地直起身再次俯视他，右手勾起他的下巴，他遍布青紫的脆弱脖颈在她的视线中一览无余：“说要做我的狗，但好狗狗可不会这么威胁他的主人。”

事先声明，莫乌珩并没有什么要求别人做狗的特殊癖好，但防不着人家苏琦自己赶着“千里送人头”啊。不过仔细想想，她也不吃亏就是了，苏琦还是之前那个偏执的病娇，区别是他现在是可控的了，他愿意用自己的听话来换取她的信任，他愿意收起自己的爪牙来获得她的垂怜。

思及至此，莫乌珩将夺来的钥匙扔给了他，临走前像是安慰小狗那样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苏琦知道，她这是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