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面很淡,罗学云却吃得痛快,吃得大汗淋漓。
“爽!这都能做招牌,开个面馆了。”
他笑道:“若有豪客舍得给钱,专门来一碗当噱头也是极好的。”
明复新道:“十万一碗,未免太贵。”
“自有不嫌贵的。”罗学云道,“告辞。”
“稍等。”
明复新唤来张本义,取出一个狭长木匣。
“吾派以全老庄之真,苦己利人为宗旨,虽跟学云风范有异曲同工之处,但终究不同,我派典籍不好相赠,此剑据闻吕祖所传,藏在土中超过数百年,早就锈迹斑斑,然传闻有道之士若得机缘,可参透剑中之秘。”
木匣打开,一柄连鞘长剑安静躺在其中,罗学云眼睛一亮不顾破伤风握住,直感觉古意潇潇贯脑而来。
《纯阳剑法》。
明复新仍在讲解。
“昔年吕祖曾言,‘世言吾飞剑取人头,吾甚哂之,实有三剑,一断无明烦恼,二断无明嗔怒,三断无明贪欲’,此剑赠予学云,聊表谢意。”
罗学云笑道:“真不能飞剑取人头么?”
“往事如烟,真假谁能断,不过是谨守自身……”
明复新话音未落,罗学云抛出锈剑,在明复新跟张本义惊诧目光中,金光顿生,铁锈寸寸除去,化作更小的剑,而后剑光一纵,凭空向前扎入木梁。
哐当!
明复新腾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铁剑,枯瘦的手指不断发抖。
“这是……这是……”
张本义呼吸粗重,看向罗学云的眼神,惊恐至极。
“剑来!”
罗学云轻唤一声,铁剑倒转飞回,自动插入鞘中。
汗如雨下,心中悸动,这种难名的惊恐从自己身上转到明复新身上,让他颇为满意,有种出了气的感觉。
抄起剑匣,大步流星离开。
“改日再见。”
明复新瘫坐在木椅上,望着罗学云远去的背影,久久不动。
“是剑灵还是人灵?”张本义艰难问道,“世上真有神仙法术吗?”
“你倒来问我。”明复新苦笑道,“我亦不过井底之蛙,管中窥天,怎么给你回答这个问题?非要说就是剑灵人亦灵,看来古剑送对了,放在观里就是埋没,给罗学云却证明吾道非虚,只是路途遥远有人能到,有人不能到罢了。”
“师叔?”
“此事不要外传,以后面对罗学云当成高人对待。”
张本义心道,我早就知道他是高人,只是不能高到这地步,都比山还高了。
明复新继续道:“既然他说我们应该勇往直前大胆走,就按他说的做吧,合峰几个活泛的就让他们去做俗务,心思少的观中修行。”
……
瞧着罗学云赚一柄宝剑回来,秦月见怪不怪,现在的她,就是看到丈夫摘星拿月都会鼓掌叫好,眼皮却不眨。
五个多月的孕期,秦月渐渐显怀,心态愈发柔弱,依赖丈夫。
“到孩子出生我争取不出远门。”罗学云苦笑道,“孩子没出生都被绊住脚,等真有两个娃娃还怎么逍遥?”
秦月道:“该忙的工作去忙,不然亲戚们知道还说我娇气呢,绿茶上市不是要在江城举行龙舟比赛,说好要去怎能反悔?”
嘴上不要就是要,嘴上要就是不要,这就叫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还好,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秦月到底有度没真把罗学云缠在屋里。
他心里惦记着找罗学龙讨论铺货乡村的事,跟余大守汪全讲好的,帮他们解决开小卖部的困难,不见动静会让人失望的。
“乡村市场未来广阔,龙哥若是能把玉阑的货物配送建立起来,学祥都未必比得过你。”
围子的小池塘不够水库威风,但是俩人坐在塘埂上,一人拿一竿,戴个草帽,亦是不少钓鱼客风范。
经过他一顿画饼,罗学龙仍旧能保持清醒。
“地方就这么大,即便全部做成,利润都难跟大城市相提并论。”罗学龙道,“农民没有工人有钱,这是事实。”
“事实是事实,但还有人数差异,总需求量不差,再者市场日新月异变化万千,不能固步自封。”罗学云道,“你牟足劲干就完了,招兵买马做货真价实的总经理还不高兴啊,需要的资金你不用操心,我投资。”
“苦啊,没个好帮手。”
“想要谁自己招,我不可能从青云给你划拉,当然,你若是说动谁肯辞职帮你,我也同意,不会怪你挖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