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上当。”
“读书人心思深,若非保密工作到位,钟乐不会这么迟钝。”罗学云道。
秦月轻拍他一下,埋怨道:“瞧你这话怎么有偏袒的意思?我也是读书人,我爸也是读书人,心思深不深,嗯?”
“我错了,别动气。”罗学云果断求饶。
幺妹掩嘴轻笑。
“卢鹏他们不是心思深,而是不想结果未定之前闹得沸沸扬扬,若是没得奖,空欢喜一场倒罢了,该引来多少人的嘲笑?我可是听爸提过,他的很多同学都嘲讽他不去大城市研究所,反而来乡下当土人,卢鹏这些人心里憋着气呢。”
秦月嘟囔着接过罗学云的猕猴桃。
“土人?这话我听着很不顺耳,仿佛都忘记自己从哪来的,等卢鹏团队狂发论文,狂揽奖项,名利双收时,他们保准要立时改口,夸他淡泊名利,刻苦向上。”
罗学云很不屑这种人,见同伴不好就奚落的,往往见同伴变好又会迅速巴结,整个人存世完全没有风骨,只唯利是图。
“你这火气没来由。”秦月道,“都是俗人,嫌贫爱富恨人有恨我无再正常不过,哪有那么多其乐融融?”
幺妹捧着下巴,很乐意看着眼前场景,只有在此刻,她才觉得二哥更像是个人,而非是一团雾气,一个雕像。
“二哥,嫂子马上就生了,你不会再出门吧?”
罗学云巧妙接过幺妹递来的台阶,笑道:“当然要留在家里,见证孩子出生喽。”
“孩子的名字想好没?”
“想好了,罗宗旻和罗澄澄。”
“怎么写?”
“旻,意为秋日天空,算是应和恒恒和昭昭的字序,都是日字旁,澄,清澈透明,意指天空明亮。”罗学云道,“女孩名字带字辈不好听,该柔和一点。”
“挺好听的。”幺妹道,“嫂子知道生男生女么?”
“你二哥说是一男一女龙凤胎。”秦月笑道。
“啊?这么好的事瞒这么久。”幺妹惊诧道,“一胎就儿女双全,将来不用再受罪,也省得躲计生办。”
秦月道:“你二哥不喜欢张扬。”
“小名叫什么呢?”
“云云和月月。”
“哇哦,好浪漫。”幺妹竖起大拇指,“就是爹娘可能不喜欢,贱名好养活。”
“叫你别在背后说人,让我撞见了吧。”
罗老娘从后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鸡汤,她白了幺妹一眼,道:“想吃自己去盛,锅里还有,来,月,趁热。”
秦月脸色发苦,道:“娘,真吃不下了,天天吃肉喝汤,我腻得慌。”
“说苕话,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三口粮,不是吃饱吃好哪能行?不像娘那时候没条件,连口鱼汤都摸不着,老二,喂你媳妇。”
罗学云接过饭碗,老娘又转头去数落幺妹。
“真当爹娘都是老封建?以前穷,吃不饱穿不暖,起个贱名好赖藏着,现在老罗家啥条件,我还起个狗蛋铁蛋,让俺孙子以后被伙伴笑话啊。”
幺妹连连求饶,表示自己说错话。
瞧着秦月硬着头皮喝汤,罗老娘眉开眼笑,道:“老二,你二姐是不是要跟老田家那小伙成了?我可没少听人白话,说你二姐跟人小伙经常跑粮站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嫁。”
罗学云不咸不淡道:“二姐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还着急把她嫁出去,迎小媳妇进门啊。”
“那可不。”罗老娘一拍大腿,“我到你屋住这长远,人家秀儿在老屋烧锅做饭,收拾得那叫一个漂亮,能干得很,到哪找这样的儿媳妇。”
“双标。”罗学云淡淡道。
秦月幺妹忍不住笑出声。
“你说啥?”罗老娘还纳闷。
“二哥说你一碗水端不平,二姐去田家帮忙,你说酸话,叶秀来俺家帮忙,你就说好话。”
“那能一样?”
“咋不一样。”
罗老娘语滞:“我不是心疼二妮嘛。”
“那你就不心疼叶秀?”
“死妮子,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罗老娘张开大手抓向幺妹。
幺妹很明白场上局势,连忙躲在嫂子身后,紧跟着秦月柔柔一声娘,把老娘的愤怒抑平。
“娘,有学云在家,你趁空老屋看看吧。”
幺妹看着老娘离去的身影,嘟囔道:“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几年大嫂住东屋的时候,婆媳过的啥日子都记不得了,三五年当家作主,没谁触她霉头,就以为婆媳多好相处,别到时候再来一次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