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无论做什么,都会冒尖。
“乐总,我拜你为师学习经营管理可以么?”
“在职场混,最好不要喊师父。”钟乐笑道,“真想跟我学,叫乐总就足够,我也不能包教包会,保你出师,叫老师都折煞。”
“为什么呀?师父不是很亲切么,青农好多职工都喊前辈师父。”
“好多人做就对吗?”
“应该有它存在的道理。”
钟乐摇了摇头道:“师父一词有很强的人身依附关系,旧社会讲究三年学徒两年效力,远比上下级复杂,你若只想学点东西,端茶倒水说说好话就足够,不必师父师父的叫。”
叶帆哦了一声,道:“乐总为什么看出罗总青睐授权合作制,而不是控股分红甚至另起炉灶?”
“你们村刚开始种葡萄园的时候,田集乡亲都是怎么说的?”
“笑话叶岗逞能,尾巴翘上天,赚两个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一样的道理,你好好琢磨琢磨。”
话说到这份上,叶帆也明白七七八八,农业嘛,在很多人眼中都是泥腿子干的活,看着你干都要嘲讽一句乡巴佬,更别说过来跟你抢,哪怕种出青云菜叶岗葡萄这种别具一格的东西,多半也只是冷嘲热讽一句,还真叫他干出名堂。
即便有什么歪脑筋,多半是要技术要配方去卖,而不是苦哈哈自己来种。
但工厂就不一样,先不说工人地位崇高了多少年,光是操作机器,观察反应,测算数据这些,都是需要知识、技能等基本素质的,不然为什么要把农业人口转化为工业人口。
化工机械制药都是其中佼佼者,别说人,很多小城市都没资格搞的,在圈内人眼中,青农搞搞农业就行了,了不起造纸包装,做做文具,再随便越界,抱歉,就不是朋友而是对手。
而要做对手,就得有竞争抗衡的准备,投入人力物力,否则面临的就是必败结局,既然能预料这种结果,从一开始又何必拎不清?
蔡波搞的那些事足够作为教训,在很多人把行业看成圈子,当成自己的盘子时,对外来人是多么警惕,打不过的也要恶心人,没必要不务正业,为了非核心业务处处树敌。
反观合作让利,别人会放松警惕,把你当财神,当好朋友,待遇天差地别。
叶帆深感自己境界不够,还要继续学。
等回家跟叶保荣提及此事,老支书慨然长叹。
“钟乐是个好人,起码对你来说,不坏。”
“乐总确实很好,没有架子。”
叶保荣摇头。
“不是架子不架子的问题,关键是心好,不想坑你,你叫他一声师父,场面倒是好听了,等将来他走,你顶着钟乐徒弟的名头,从前看他不过眼的人,就要把霉头撒在你身上。
喊副总,他该教给你的还教你,将来无论怎样,你都是听公司安排去给他打下手,别人招惹不了你。”
叶帆皱眉。
“有这样麻烦?”
“麻烦着哩,人心隔肚皮哦。”叶保荣悠悠道。
……
黄岗,陈家场,人头攒动。
场在方言里含义颇多,既有平地空地的意思,比如说稻场、操场,也有市集的意思,比如赶场。
陈家场叫这个名字,二者含义皆有,位于他们地界的老庙,周遭空地很大,什么花篮戏、皮影戏、神仙生日、丧葬报庙,都往这边来,而附近的水田坡度极小,是田集都少见的平坦,没有一田高过一田。
罗学云将这里定为青农启动机械化的起点,也是希望能有个比较稳妥的开局。
冬小麦早就成熟,一片一片的金黄色,散发迷人香气,不愧黄麦之名。
青农员工做过提前量,检查过田块里的石头,避免第一次机械收割就掉链子,损伤士气。
家庭联产之后,大块田地变成面条田,大型履带拖拉机滞销,逼迫一拖四处调研,启动小四轮拖拉机制造,田集也不例外,大型拖拉机几乎绝迹。
且不说家家户户舍不舍得为省些人力,掏出白花花的收割机使用费,单是压断的田埂,都能让两家人从天亮吵到天黑。
即便采用中小型收割机,都没法解决这个问题,若不是绝大部分农户都同意,里面的田哪怕想用机械,拖拉机都没办法毫无损伤地开进去。
田埂太窄,哪怕是主道都没有两米。
卡到八十年代尾巴,黄岗能开始机械化收割,也是青云农业苦心孤诣做了五六年工作,从让大家信任罗学云,信任青农,到统一安排种植计划,到每家都把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