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娃娃亲,封建不进步,没什么好讲的。”卢鹏淡淡说道。
“有故事?快说说。”
“上班呢,有时间再跟你说,快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非要今天听。”
卢鹏抄起水管,喊道:“小丁,打开龙头。”
钟乐怂了,麻溜地离开,然而八卦的天性驱使着他寻找阮杰,迫切要把瓜分享给好友。
“有什么意外的,常远洋他们喝酒时聊过啊。”阮杰一副嫌弃模样,“你这家伙脱离群众太久,还不用心,赶紧走吧,别耽误事。”
钟乐哪还能忍受得了,双手挠头,非要听明白原因。
阮杰眼珠一转,说道:“传闻罗总酿酒深藏,非止黄酒白酒还有果酒药酒,用材扎实手艺非凡,你要敢去要两坛子回来给我和卢鹏喝,我就告诉你。”
“我答应你,快说!”
平常一副书呆子模样,女同学女同事都保持距离,只跟哥们厮混的卢鹏,有个娃娃亲,还不声不响就结婚,这消息让钟乐好奇心爆炸,属于过夜都不安稳。
“这话说来就长,老卢家乡很穷,多有家庭生了孩子养不起,往富裕人家送,希望给孩子争条活路,一般来说都是姑娘,领养人做两手打算,若是儿子人中龙凤,找得到媳妇,就当女儿,若是找不到,就是儿媳妇,手把手养大,知根知底。”
“老卢还不算人中龙凤?”
“当然算,但问题是他那个妹妹从很小就知道自己是抱养的,也知道当地的规矩,从来就没把卢鹏当哥哥看,若老卢非要找城里的姑娘结婚生子,她也不会反驳,只会默默寻死,给家里腾空。”
阮杰摊手道:“话说到这份上,卢鹏还能说什么?这么多年那姑娘一直不愿找对象,诚心诚意侍奉爹妈,又是从小到大的感情,搁你你怎么办?”
“奈奈个熊,比我还复杂。”钟乐嘟囔道,“以卢鹏的条件,若是不能自由恋爱,追求爱情,未免有些可惜。”
“难道老卢青梅竹马就不是爱情么?”阮杰道,“山村你应该知道的,名义上的包办没了,实际上的盲婚哑嫁多得很,多少家说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事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在整个过程中都是任由摆布的。
话再说回来,条件好只代表条件好,不代表任何东西,就像罗总,总该算是陈清条件最好的,当年说是为了给他找对象,媒婆们都打擂台比起来,可多少好的坏的,能入他的法眼,能跟他门当户对?
最后选老秦家的姑娘,哗啦一下就结婚,你觉得有多少感情基础,但现在不还是恩爱地很?向来不看好这桩婚姻的老秦,都挑不出半点理,以老卢的人品和跟她未婚妻的感情,真就比挑来挑去,挑到三十岁结果差劲?”
钟乐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没结婚,没入围城,不懂得里面的根底,只是觉得,卢鹏辛辛苦苦走出山村,做到现在这个地步,起码找一个跟他三观合得来的,马马虎虎把自己对付,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一路以来的艰辛,毕竟人生就那些年而已。
但阮杰的话也是现实,人生就像是陈清干吃面的水浒传卡,你也不知道打开之后,到底是哪颗星,哪个将,眼见买方便面的钱包逐渐耗尽,选择已经打开的袋子,取走里面的卡,似乎更合理一些。
“经你这么一说,我越发觉得人生苦痛。”钟乐叹道,“处处都是条框,时时都有问题,偏生答案没有,改错不能,硬蹚一条血路,无法回头。”
阮杰道:“如果我说了,你才觉得痛,那么我只能说,生活给你的打击还不够,我要忙活工作了,别忘了酒。”
酒,别说还没酿,连计划书都没有,罗学云搞着搞着,有点想把窑厂重新办起来,自己来烧坛子,主要是照顾孩子归照顾孩子,不是啥活都不干,抱着孩子头昂着擎等着吃喝。
小孩子也要睡觉的,他跟秦月过二人世界,相亲相爱之余,得有别的东西点缀生活,比如说酿酒,比如说种果园。
果苗不必太多,每样二三十颗,足够满坡的孩子吃新鲜的,自然劳作的时候,也得叫上他们帮忙,更有参与感。
锁儿、钥儿、瘪哥儿、竹头、春生……随着爹妈到山下盖新房,许多孩子就搬到山下,不再跟爷爷奶奶挨着,而孩子这种神兽,一旦不常见,再见真感觉时光飞逝,刷地长大。
知道罗学云要种果苗,锁儿担当起做大哥的责任,身先士卒来帮忙,刨坑挖土浇水,干得有模有样,他年纪大,确实是经历过的,心里有谱,现在就连老师都很喜欢叫学生干活,更早之前,学生学农助农都是很常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