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争,哀其不幸,而是彻头彻尾的咎由自取,反反复复说过多少遍,该收紧缰绳别一别幺弟的脾气,不听,总是视而不见,麻痹全家说孩子长大就好,娶媳妇就好,有孩子就好,到最后一个没好,事情反而愈发糟糕。
这场面,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二哥,说话注意点,那也是你爹妈,三哥是他养大的,你跟大哥不是?”
“我还没发现,你个小妮子还是个忠臣呢,只不过愚忠。”
“爹娘不是皇帝,儿女也不是臣子,事已至此,再谈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该想的是咋样才能收一收烂场面,别让爹娘后半辈子被不孝子搅得过不了日子。”
幺妹说着说着,语气放缓,叹息道:“一辈子辛苦过来的,眼看着都是半截身体埋黄土,就算是叫醒,也改不了了,作为子女,我们尽我们的心意。
大姐二姐都出门子,我再怎么熬,也过不了两年,姑娘都不在身边,儿子没一个能知心的,儿媳妇……也就三嫂能说上两句,俺娘傻乎乎的,后面日子怎么过?
没有老爹娘一勺稀饭一口米汤,你能活到二十岁,能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二哥,你对外人再好,只能得到一句夸奖,爹娘才是真心疼你爱你的。”
“呵,姑娘倒是没白养,罗家少生个儿子,多生个姑娘,说不定更好。”罗学云面无表情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但是,幺妹,儿女欠爹娘的,不欠兄弟姐妹的,有些事一而再,再而三,爹娘视而不见,那这个家就该各奔东西,不要表面维持了。”
“二哥,你的心就这么狠,吃顿饭都不行么?”
“来我家,别叫树果,我看他头痛,你愿意么?”
“大哥你都能忍,三哥怎么就不行?若论伤害,大哥才是最多的吧。”
“幺妹,我是对事不对人,当年的事,都是穷闹的,大哥眼里只看到那点,是人之常情,学祥他们哪家不是这样?但他本性不坏,这么多年也受到惩罚,我的光半点没沾到,提起来还要被数落。
但树果不一样,他心坏了,油了,是有好条件干坏事,一管紧就装死,一放手就撒欢,这叫什么?无底洞,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一辈子。”
你一句我一句,气氛立刻变得焦灼起来,幺妹急得跺脚,他不是想帮三哥,只是心疼爹娘,尤其是傻乎乎的娘,可三哥夹在中间,谁的心绪都摆不平。
“吃喝从来没缺爹娘的,衣服鞋袜他俩不要我也买,一年到头有啥事,我不在也找学杨大哥代替我去,树果在里面吃了多少不该他吃的,拿了多少不该他拿来的,我从来不问,这一点可比大哥二姐宽心,你说我没做到位,幺妹,我很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