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皱眉头。
可是我就这么个性格,想改也改不了,想憋也憋不住,犯了啥错,二哥想骂尽管骂,我心里知道是非,绝不会记恨。”
直到他坐下,罗学云依旧没有端起酒杯,他看向老爹:“大过年的,这事哪一出啊。”
“断是非。”罗老爹说得斩钉截铁,“别看我年纪大了还不识字,但是眼睛不瞎,心不盲,谁对这个家付出,谁做的对谁做的错,我比你娘看得清楚。
今个叫他俩喝酒道歉,不是给老二戴高帽,而是给家里的是非,给老二的付出一个正确的评价,就像队里开大会一样,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
桃树分了,每年都能得钱,老大进了村农业公司,老三有个超市,再加上田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顾自己的小家足够了,村里其他人靠这些东西都能过安稳日子,你们俩兄弟凭什么不能?
不能,就一定是你们做错了,不管是偷懒,还是蠢笨,顾不住自个家就是你们自己毛病,不配当家。
不管你们配不配当家,老二为家里的付出,为兄弟的付出,已经仁至义尽,你俩既然没本事跟学杨一样,到青云里面爬,又没能力跟明现一样,自己开厂子当老板,那这一般化的日子就该是你们过的,不怨任何人。
将来你俩家里有啥事,都先掂量掂量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够不够找爹娘求兄弟的,有手有脚,也不是傻子,别动不动就找家里,拜年还讲究礼尚往来,你送我,我送你,光赖父母兄弟的,就没想过你还过什么。”
罗学风羞惭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幺弟却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还搭腔说什么“不怨、不怨”的话,当真是活宝,连罗学云都无可奈何。
不过老爹的举动,倒真有点拎清楚的味道,或许是看到三个儿子的性情,知道拧不到一起,选择认命,或许是看到村里村外街坊们的实例,不再固执要求一个儿子付出,也可能是觉得收入足够保障儿子家的生活,相比以前都是大大上升,理该满足。
日子过不下去要些接济,没话说,日子能过得不错却还要赖着父母兄弟,父母还好说,能溺爱,但兄弟就没道理,如果想要兄弟能做下去,有些分寸必须把握好,不能一直和稀泥和下去。
否则总有一天,兄弟会变成仇人。
罗老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用,只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不能让老二给家里付出这么多,最后得到的只是埋怨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