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
“青云创投的总经理我先兼着,将来交给你,如何?”
新议定的几项合作千丝万缕,无论是驾校、运输公司还是酒厂、肉联厂,都不是好相与的,青食青农都不适合掺和,青云直接持股也不利于风险隔离,所以先前的青云创业投资成立,由它负责持股各个厂子,帮他们完成现代公司化。
现在看,这些手段有些给瞎子抛媚眼,真有问题直接找到个人,什么风险隔离不是扯,但事物都是发展的,明明知道越来越专业,越来越规范,还要稀里糊涂,图什么?就为省些功夫么。
“杯酒释兵权?”袁晓成闻听此言,非常配合地举起酒杯,笑道:“用青云创投的总经理换青食总经理。”
“不。”罗学云举杯对饮,“是能者多劳,让你别那么早退休,还有地方发光发热。青云创投管理的项目虽然看着不大,可都是陈清非常紧要的东西,须得有个稳妥当家。”
袁晓成叹道:“早该这样,青食变化日新月异,我们这些人确实有些跟不上趟,今天我们嘲讽林厂长等人迂腐陈旧,不识大势,将来难保别人不这样骂我。与其如此,不如功成身退,还保有美名。”
“青食荣誉墙上少不了你的名字,不必自怨自艾。”罗学云笑道,“只是年与时驰,意与日去,精力渐渐不济,到底是比不过年轻人的。
现在我还敢对两青云指手画脚,叫他们车间这样设置,业务那样经营,再过些年头,我哪还敢张口,最多躲在董事会把把关,给年轻人一些过来人的经验教训,免得员工骂我一个九漏鱼,还敢大放厥词,对众精英指指点点,脸皮赛城墙。”
袁晓成好奇道:“什么酒漏渔?”
“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袁晓成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颇为自得。
“这点你还真比不过我,再怎么我也读完高中,还参加过各种补习。”他话锋一转,“当然学历不等于学力,谁高谁下还是唯才是举的好,否则将来青云说话的都是高材生,岂不是鸟尽弓藏,卸磨杀驴。”
罗学云道:“马上打天下,不可马上治天下,自古创业和守业的人都不是一批。就当下而言,秦泉大学毕业,过不了两年,我大侄女罗静也要大学毕业,还有胖头、喜头、锦鲤,你难道不要他们读大学?届时用人如积薪后来居上,都是高材生也就自然而然。”
袁晓成摸着下巴思索,发觉还真是那么回事,上一代打好基础,会努力让下一代更好,别的不说,青云总监以上的家庭肯定供孩子念书上学,就算再差劲,连玉阑师范都上不了,起码玉阑农专学几年,到时候他们回来就业,整体含金量不就哗哗上升,拦都拦不住的事。
他幽幽叹气:“你这么一说,我陡然觉得自己老了,仿佛孩子大学毕业回来接班,就已在眼前。”
罗学云道:“自然规律如此,凡人如何避免,只能勉励自己,代代相继,薪火相传,理想长存罢了。”
袁晓成微微摇头,却未反驳,只是答应将来接任青云创投总经理。
“陈清酒厂,你打算怎么办?我先声明,技术设备完全落后,缺乏竞争力,当土酒卖还行,包装起来到玉阑都不一定有人买账。”
“做传统白酒肯定不行,内外都是对手,想杀出重围非常不容易,论起赚钱,还不如多卖两瓶饮料,省得遭记恨。”
白酒想卖出价格,必须锚定一些东西,比如官场职场,就像某股之王,虽然可以从营销方面另辟蹊径,主打年轻人的专属,说什么我有故事你有酒吗,但是潮水褪去,身名俱损。
何况这个行业没钱真搞不来,老早人家就带着数百万去秧视打广告,更是多年竞逐秧视广告标王,甚至互联网巨头纷纷退场后,它还能豪掷千金赞助春晚,真没必要往这里面卷。
“我会跟纪万嵘谈谈,争取跟温正堂的药酒厂合并,将来改做药酒,兼做其他酒类。”
“这倒是个好主意,温骨酒有品牌价值,比陈清白酒高明多了,摇身一变,价格翻番。”
…………
冀城,四十出头的钟恒焦头烂额,虽然他个人精力旺盛,斗志昂扬,但架不住属下人心浮动,作为供销社主任,面临这样一团糟的局面,一直想做点什么,却不知如何下手,好似老虎吃天,从无下口,郁闷至极。
“打起精神来,顾客进门要喊欢迎光临!”钟恒走进一家门店,虎目一扫,便瞧出一堆问题,眉头都快竖成川字,“地扫干净,柜台擦亮,别站着无所事事。”
几名销售员瞧见是他,才收敛起聊天的兴致,不高不低地嗯了一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