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过早,从古至今任何大的举措,都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体现它的作用,除非有人恶意破坏。眼下估摸着不会有什么人兴风作浪,那就老老实实以观后效,着急不得。”
叶帆苦涩道:“我真没想到罗总这么大胆,简直破釜沉舟,要说之前,他只是把青云增长的好处分享给大家,现在就是真正意义上把青云分享给大家。”
“孟子云,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商业帝国也是帝国,罗总既要避免青云变成家族企业,任人唯亲,风气败坏,也得防备经营管理层与核心骨干朝三暮四,不以公司利益为重,很多时候没有那么多选择,不能鱼与熊掌兼得。”
“可是股东会龙蛇混杂,一旦臃肿起来,难道不会影响青云长期战略和日常经营吗?拥有实股,便可赖一辈子。”
“瞧,你已经适应股东的身份,开始为集团利益着想,这就是罗总想要的结果。”
叶帆赧然道:“我把青云当家,真不希望它出什么问题。”
钟乐点头笑道:“对于陈清人来说,比较容易将青云当家,特别是你孩子这辈,从出生开始,青云就存在,父母是青云职工,爷奶在青云产业链中,自己也可以青云学校读完初中,等将来毕业后,同样容易进入青云就业,不需要背井离乡,到千里之外混口饭吃。
但别人就没这么容易,范兴宗、张光辉、沈长明这些还好,家在青云核心产业区,平素出差或者调职只是一段时间,家庭和孩子总是可以安定享受青云福利的,卢鹏、常远洋、武建平这些外地职工该怎么挽留,怎么形成归属感呢?
偏偏他们都是高技术人才,若是留不住或者不能激发工作热情,青云的经营发展将举步维艰。
他们展现了足够的价值,就得获得足够的报酬,不然就会离开,若是筚路蓝缕时候的功臣青云都留不住,将来更难留住新人,于是恶性循环,由盛转衰。
你看罗总圈中的这些人,要么是青云菜业时期的老将,要么是高素质不可或缺的人才,便知道这个交代,一定要有,他们是青云的财富,真正立足的核心,没有他们,罗总单枪匹马做不成事。
反过来,罗总也是他们的核心,没有罗总带头,未必能有现在的辉煌,于是乎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两方自然而然紧密相连。”
叶帆惆怅道:“话虽如此,但实实在在的股份就是不工作也能分享青云利益的铁券,内部转让就可以父传子,子传孙,成为一个又一个节疤,积累起来不可想象。”
钟乐觉得节疤这个词用得好,一般指的是植物茎干节上的凸起,或是自然生长的突变,或是受伤后的疤痕,既有缺陷的意思,还有阻碍的代指,相比较毒瘤、沉珂无疑更加温和。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辩论起来,你必须解决罗总的例子,既然他的股份可以这样做,其他人却不能,难道就合理吗?都是为青云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你拿大份,还不许我们拿小份吗?”
“这……”
叶帆词穷,要做一家人,起码明面上得一碗水端平,若是道理都不肯讲,何谈大家团结在一起,都把青云当自家。
“姑且预测青云将来会做很大,有数万名职工,抛去流水般来来去去的人员以及非核心岗位,按照一管二十,一管五十,极限状态也不过几千人,再排除意愿、资金种种因素的影响,最终能留下多少?
累加起来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超过罗总的份额,更别说人家资金充沛,随时可以增加份额,稀释所有人的股权,还能倍增奖励分红的干股,促使实股利益更多是招贤纳士,求才若渴的象征,而不是真金白银的分红。”
“啊?”
“啊什么啊。”钟乐打趣道,“要论对青云脱离控制的担心,罗总绝对超过你,实在不必代人着急。”
叶帆踌躇道:“既然如此,开会时师父为什么那么着急,第一个阻止罗总呢?”
钟乐老脸一红:“说起来我也是被骗了,当时罗总的态度好像破罐子破摔似的,锣鼓敲得震天响,我真担心他把话语权完全让渡出来,导致股东会放鸭子,继而影响整个集团。
后来一看股份分配,他还是保留了相当多的实股,只赠送一部分出来,哪怕他掩人耳目似的,将秦月拉进来,都改变不了话语权在他手上,而且会长期在他手上的事实。
这就清晰明了,他根本没打算放手,不过是引进更多人做烟雾弹,对内不再将自己跟青云划等号,好的坏的他都得背锅,对外也能慢慢减负,让更多人代替青云奔走。
可以预见,随着子公司业务板块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