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的婚礼还是轿车车队,原本计划的小型专机因为这两年工作重心在香江和泛亚娱乐,没有一口气推行,显然赶不上趟。
即便是车队,规格也相当豪华,一溜烟轿车,不乏进口名牌,加上承担安保作用的随行人员,二十年后可能不算多大排场,现在真可谓轰动。
肖博家很惶恐,虽然一应费用小两口自己出,可这场子镇不住呀,酒席安排在饭店,迎来送往朋友加同事接管,家里做了甩手掌柜轻松地很,却也没了话语权。
“这可比得上古代官家小姐下嫁穷书生。”肖母来回参观新房,一水的崭新家具电器作为嫁妆,奔了小康还小康,可谓惊喜交加,“你还得了罗家的济,到青云食品大公司当组长,以后生活得让着小霞,工作踏踏实实干,否则咱家保准让人戳脊梁骨。”
肖父很是赞同,道:“可不止是戳脊梁骨,还要落井下石,现在眼红咱家孩子有工作有学上,吃穿住行上一档次的亲朋好友,不少人扭头就吐唾沫,回头一见咱家落魄,怕是笑话咱家活该不配的家伙更多。”
“道理是这个道理,说出来味道怪怪的,好像我卖身求荣入赘似的,专门提点我到岳丈家老实干活,讨老婆欢心,不要惹是生非。”
肖博苦笑道:“可不是这样啊,我俩就住公司附近,跟爸妈常来常往,工作上也有领导考核评估,该怎么做怎么做,哪能抱着讨欢心的目的?这样能做好事情才是奇了怪。”
“不管怎么说,你决不能做亏心事对不起小霞。”肖父肖母丝毫不听解释,只是要他承诺做到,可见姻缘虽成,分明的壁障难以抹去。
肖博无语,就两家老人的交际,不说臭味相同,至少也是谈得投契,推杯换盏,喝酒划拳,都不带人撮合的,自己就聊上,然而这丝毫不能减少他们的疑虑,反而更认定罗家父母只是跟自己一样的普通人,他们点头喜欢起不到关键作用。
无独有偶,肖家因为婚期临近踌躇不安,罗家也是鸡飞狗跳。
罗霞请了长假留家,既陪伴父母,也筹备婚礼,可越是这样越难受,仿佛每一天都是离别的倒数计时,特别横跨两地的亲事,今后想见面都难。
到婚礼那日,更哭得稀里哗啦,等轿车远去,见惯生离死别的罗老爹都眼眶通红,久久无言,转身回桌喝闷酒。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罗学云无端想到这句话,叹气道:“还好科技发展迅速,交通条件越来越便利,可以朝游北海暮苍梧,否则孩儿离家和远嫁真就是一别音容两渺茫。”
时间和空间,岂非就是人间悲喜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