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老师和校长,鹿鸣坐上检察院的车,离开学校。
来到法庭,鹿鸣扫视一圈,看见鹿永华,这是鹿鸣重生以来,第一次见他,与印象中没有变化,个子不高,寸头,三角眼,皮肤黝黑,枯瘦。
鹿永华一家来了很多亲戚朋友,大部分是他老婆的娘家人,是想给自己施加压力吗?鹿鸣冷笑。
姑姑鹿佳音和姑父罗兵也在场,俩人脸色不好看,坐的离高家人远远的,担忧的看着鹿鸣,
“审判长,原告当事人鹿鸣带到。”检察官说。
审判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散袖口式长袍,黑色代表庄重和严肃;红色前襟配有装饰性金黄色领扣,与国旗的配色一致,体现法院代表国家行使审判权。
她看了看鹿鸣,说:“原告当事人请坐到你的位置上去,不要紧张,我问你什么,如实讲清楚就可以了。”
鹿鸣点头,看向对面被告位置上的鹿永华,见他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鹿鸣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招,但是法庭上讲证据的地方,靠诡辩是没有用的,他一点不担心,鹿永华今天注定败诉。
两个当事人到齐,审判长开始开庭流程,核对当事人,宣布案由,宣布审判人员、书记员名单,告知当事人有关的诉讼权利义务,询问当事人是否提出回避申请,鹿鸣选择不回避。
法庭调查步入正轨,审判长让原告当事人陈诉,鹿鸣开始讲起父母与二伯鹿永华合伙开煤矿的事,又讲到父母车祸去世后,鹿永华以交罚款为由没收煤矿资产,银行卡,并且将自己名下的一套房产据为己有,父母的遗产,只剩下一套房子。
鹿鸣讲完,依旧平静的看着对面的鹿永华,脸上看不出喜怒,全被他藏在心里。
鹿永华脸色从最开始时的淡定慢慢变得难看,特别是当鹿鸣讲到他现在住的洋楼是鹿鸣本人的房产时,整张脸阴沉的可怕。
高翠兰和儿子鹿博千更是低声咒骂,高翠兰的娘家人也在集体谴责鹿鸣。
审判长皱眉,拿起小锤重重敲了两下,仿佛敲在旁观席所有人心里,只听她斥道:“安静!本庭内不得喧哗。”
“呈上证物!”审判长接着说。
一个透明袋子装着一沓煤矿上的财务报表审计和股权分红等重要资料,另一个透明袋装的是一个红色表皮,在封面上有华夏国徽,并用烫金字书写中华人民共和国房屋所有权证的红本,两个证物在陪审团之间传阅,经过辨认,房产证第一页下方署名真实。
鹿永华这时额头渗出冷汗,鹿鸣竟然有房产证,自己一直想要却没得到的东西。
如今,铁证如山,视为己有的房子肯定保不住了,他已有明悟。
审判长对照笔供,向鹿永华提出第一个问题:“请问被告当事人,鹿永政当年的持股百分之八十五,作为大股东,你持股百分之十五,作为小股东,在鹿永政夫妇死后,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原告当事人鹿鸣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为什么没有得到股权分红?”
鹿永华回答说:“在我弟弟和弟妹死后,煤矿收益下滑严重,没赚到钱。”
审判长又问:“鹿永政夫妇生前活着的时候,煤矿每月的收益是12万流水,对吧?”
鹿永华含糊道:“我不知道,弟妹是会计,账都是她做的。”
“煤矿是纳税企业,每年账目都会被审计,财务报表都是可以核对的,证物在多方核对下都准确无误,所以原告当事人的提供的证物是可信的。”审判长解释道。
“鹿永政夫妇死后,煤矿在你的经营下,每个月流水多少?”审判长又问。
鹿永华果脆道:“忘了,记不清了。”
审判长严肃的说:“经过取证,在鹿永政夫妇死后的半年内,煤矿每月的流水账目保持在15万左右,你说鹿永政夫妇死后,煤矿没有收益,事实和你刚刚所述,完全背道而驰,煤矿收益不仅没有出现下滑,反而有所增长,被告当事人——你在撒谎!”
旁观席上又出现喧哗,审判长敲了敲锤,大喝道:“肃静!”
一股无名的气势席卷全场,将高翠兰娘家人震慑住。
鹿永华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没有想到法庭把几年前的账目查的这么清楚。
鹿鸣闭上眼睛,犹如置身事外,鹿佳音看着鹿鸣和鹿永华两人当庭相对,有些哀伤,她家族兄妹四人,大哥早年病死,父亲瘫痪,母亲偏袒二哥,她与三哥关系最好。
当年两人共同承包煤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