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辞,于是郁璐颖自己上去,他娘儿俩去了附近的菜市场。
菜市场还是跟小时候印象里的那样(虽然根本不是一个菜市场),又湿又脏又乱。肖尧打小就不喜欢跟着妈妈去菜市场,现在倒是想陪也没得陪了。
他帮郁丽华拎着一个又一个塑料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污水,看着郁丽华跟人家讨价还价,倒也收获了不少烟火与市井的生活乐趣。
一边买菜一边聊天,回去以后又帮着郁丽华摘菜,洗菜,在她做饭的时候帮忙打下手,虽然开饭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两点钟了,但是肖尧觉得自己更像是这个家的一员,而不是一个客人了。
“今天课上学的什么呀?”吃饭的时候,郁丽华问肖尧。
“七宗罪。”肖尧说。
“是七罪宗,”郁丽华纠正道:“七宗罪是外教人家的瞎翻译,七罪宗本身不是罪,而是引发罪的原因……”
“啊对对对,”肖尧说:“波哥也是这么说的。”
“七罪宗你记下来没有?”
“呃,骄傲?愤怒?妒忌?懒惰?贪吃?不对不对,饕餮那个叫?……呃,还有,还有……”
“妈,你干嘛呢,”郁璐颖不乐意了:“人家吃饭呢。”
“啧,我看你就对肖尧的信仰状况一点都不关心。”郁丽华不满道。
“妈,你听过一个笑话么?”郁璐颖噘嘴道。
“什么?”
“有一户人家,他们信佛,然后就要求女儿找男朋友也找信佛的。”
“然后呢?”郁丽华问。
“然后,然后女儿找了个男朋友,他们家就要那男的信佛。”
“很正常吧。”郁丽华说。
“后来过了三个月,妈妈问女儿,你男朋友信佛了吗?女儿哭着说,信了,信大了,出家当和尚去了。”
“噗——”肖尧一甩头,把嘴里的米饭喷到地板上,慌不迭地道歉,去拿簸箕。
“我来吧我来吧。”郁璐颖说。
“不是阿姨这个太好笑了,”肖尧说:“信大了,哎不行了这三个字太戳我了,信大了……”
郁璐颖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他一眼,肖尧赶紧闭上了嘴。
好在,郁丽华并未介怀,只是感慨道:“是啊,当初我们家所有人都想不到,怎么最后‘信大了’的人,竟然会是你波波舅舅呢?”
“波波舅舅上学的时候是当流氓的对吧?”肖尧问。
“现在也是。”郁丽华故作没好气地说。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吃完午餐以后,肖尧帮着郁丽华一起收拾,正收拾着,她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絮叨的内容大意为,首先夸奖肖尧的进步,会帮妈妈干活了,然后转进到过去总体来说缺乏自理能力,还需要进一步改进,结婚以后不能什么都丢给妻子做,老生常谈的车轱辘话,如此说了一圈。
以往,郁丽华当着郁璐颖的面说“你们结婚以后如何如何”,郁璐颖都会打断母亲,表面是害羞实则是生气地逼她换话题。
今天却一反常态,接话道:“我昨天也是在想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肖尧和郁丽华问。
“看来以后我还真得和这家伙结婚,”郁璐颖说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低下头去:“不然他可怎么活下去啊,自己的内裤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吧?要是没有人照顾他的话……”
“啧啧,听听,听听。”郁丽华说:“我是真心疼我家囡囡。”
肖尧有些惊愕,当然首先,他的内裤放在哪里他是知道的,他惊愕的是……郁璐颖竟然会说出这样,看似批评,实则柔情蜜意的话来。
还是当着郁丽华和自己的面。
“要是娶了哪个大小姐的话,人家才不会照顾他的生活咧,到时候可惨了……”郁璐颖吃吃笑道。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小姐家里没有女仆和佣工什么的么……?
“是啊,你之前那个姓沈的——”郁丽华很自然地接话下去,被郁璐颖瞪了一眼,闭口不言了。
陪着母女二人打扫完卫生,肖尧本想回家去午睡,却在郁丽华的盛情相邀下,在她们家的沙发上小憩了两小时。
这是肖尧第一次在郁璐颖家里睡觉。
还是和母女俩人一起睡。
当然,这个“一起”是指时间上的。
他感到了一阵身心上的放松,在这个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