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琛滚烫的手掌灼伤着沈珏的皮肤,阴冷的眼眸蕴着怒意,狠狠袭向沈珏,声音又低又冷,强势的逼问使得沈珏有些害怕,他表面再装得冷静,也只是出身差,没见过什么世面平庸的beta,被祝琛这样一吼,瞳孔颤了颤,脆弱的伪装就碎了一地,害怕地想要抽出手。
祝琛察觉到沈珏的挣扎,皱了皱眉,反而抓得更用力,祝母气得声音尖锐了起来:“祝琛!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我让你松手,回去!”
祝琛心里很空,视线从未离开过沈珏的脸,生怕一不留神沈珏就会从他眼前溜走。他焦虑又急躁地等待沈珏的回答,可沈珏一双灰蒙蒙含着水雾的眼眸怯意地望着他。
他潜意识认为沈珏不应该是这样的眼神看他,那时的沈珏满眼爱意、纵容,怎么会害怕他?
祝琛愣了愣,手掌力度松了几分,刚有动作就听到了沈珏努力维持冷静却还是颤抖的声音:“这样问有什么意义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在你的订婚宴上质问我,不觉得可笑吗?”
这是他在祝琛恢复正常以来说过最重的话。他想爆发,想发疯地去思念他消失的爱人,想崩溃地哭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爱他了,想恨祝琛,但他能恨谁,那只是他偷来的幸福。现在所有人的生活都恢复了正轨,只有他停留在那段时光。
祝琛恢复正常那天他毫无波澜地接受了事实,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被当作趁人之危的卑劣人物也沉默不语,他不知道究竟是麻木了还是早有预料,漠然地看着那一家人因为祝琛恢复哭着抱在一起,只是看了一会就回到房间一如往常地翻开书看,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平静过后随即而来的是汹涌的痛苦,每一个笨小孩生活过的痕迹都让他窒息,温馨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人,门外的欢声笑语穿透他的心脏,所有人都在迎接曾经那个尊贵傲慢的大少爷。
而他的爱人消失了,谁会记得那人存在过?只有他会永远记得。
对祝琛投去的每一个目光都是在寻找那个走失的笨蛋。
祝琛愣神的时候真有几分那人的痕迹,正因如此他才会心痛,无法坦诚地面对这张脸,无法真诚地祝福祝琛幸福,无法忍受祝琛难听的言语,也无法直视祝琛那双现在透着委屈的眼睛。
沈珏眼眶湿红地看着祝琛的眼睛,抿着唇,在沉默中徐徐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是我言语过激了。”
“我...”他扯不出手,求助地看向祝母,“我需要的已经带走了,这段时间麻烦了,我会遵守诺言离开这里,祝先生的订婚宴我就不继续打扰了,夫人,我该走了。”
祝琛僵硬了许久,赤红的双目直直盯着沈珏,不安的潮浪将他淹没,他听到母亲在耳边响起的模糊的声音。
“祝琛,我再说一次,松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祝琛的行为太反常,没有顶级alpha的冷静稳重,反倒呆滞又易怒,祝母才意识到祝琛的易感期提前了。
祝琛被断断续续的抽疼逼得脸色苍白,躁动的信息素几乎要冲破腺体,骨骼的痛感压垮他的理智,他觉得他要死亡了,即便力量被疼痛逼退他也不愿意放手,逼迫中带着乞求的语气:“不准走。”
沈珏平静又无奈道:“祝先生,我不是来跟你告别的,我是来见他最后一面。”
他哽了一声,手指搭上祝琛的手背,用力将祝琛的手往下拖,退了几步,酸涩地笑了笑:“请您替他幸福下去。”
祝琛手掌一下就空了,他没反应到沈珏口中的“他”是谁,混沌的意识只告诉他沈珏要离开的消息,回过神想去追,可被祝父带出来的人压制在地上,狼狈地单膝硌在地面。
祝琛暴躁地挣扎,祝父示意人放开祝琛,抓着祝琛的领子:“祝琛,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婚姻。娶一个顶级omega,你们的基因会诞下最优秀的孩子,这不是你想要的人生吗?你不是后悔与平庸的beta结婚吗,现在离婚了,没有人敢提起这段婚姻,也没有人会记得。”
但祝琛现在什么也听不下去,心脏空荡荡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傲慢,汹涌浮现的每一个与beta的回忆都在斥责他犯下的错,他痴痴望着沈珏离去的方向,视线逐渐模糊:“他走了…他走了...”
一向傲慢的祝琛掉了泪,神态有几分变成傻子时找不到沈珏的模样。祝父见状慌道:“祝琛,你是不是易感期提前了?听我说,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把订婚宴延后,等你清醒了再说。”
祝琛深陷易感期的热潮,没有爱人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