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景庭忱已经沉沉睡去。夏清清却怎么都睡不着,抱着手臂站在落地窗前。
刚才景庭忱与她缠绵,意乱情迷之时,叫了苏染的小名。
那是景庭忱独独给予苏染的昵称。
他叫着宝贝,叫着染染,是面对夏清清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夏清清回头看着熟睡的景庭忱,面孔逐渐扭曲。
凭什么!凭什么她苏染一生下来就生在苏家这样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母奶奶,有景庭忱这样的青梅竹马......
凭什么她的人生那么完美!
夏清清却突然笑了,面孔更加扭曲可怖。
没关系,现在躺在景庭忱身边的人是她,是她夏清清!
能给苏染完美无瑕的生活添上一丝烦恼,夏清清也觉得很好。
“阿丘!”
苏染坐在花厅看书,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冷吗?”顾青岩坐在她旁边,问道。
他下午就送了苏染回家,苏奶奶留他下来吃了晚饭,正打算陪着苏染再坐一会儿便回去了。
苏染吸了吸鼻子,“不冷,哎,可能有谁在背后想我吧。”
顾青岩笑了笑,“我就在你旁边,那......估计是景庭忱吧。”
苏染踢了他一脚,翻了个白眼。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关系似乎一点一点变近了。
“万一是有谁在背后骂我呢?”
顾青岩皱着眉头故作思索,说道:“那人可多了。”
苏染合上书,“虽然人多,但是今天晚上嘛~估计是夏清清了。”
“这倒是不假。哎?刚回来的消息,景庭忱带着夏清清回家了。”
“嗯,她还挺有办法的,比我预计的要早。”
“不开心了?”
“你不用试探我了,我心里已经放下景庭忱了。”
顾青岩被戳破,摸了摸鼻子。
“顾先生,你做生意的时候,也这么试探别人的吗?”苏染故意笑他。
“那倒没有,做生意我向来胸有成竹。”顾青岩向后仰着,抱着手臂,“对你,我可没有底气。”
苏染重新打开书,懒得搭理他。
可顾青岩不干了,非挑起话头要和苏染讲。
“你觉得,夏清清进入景家,到底最终谁会赢?”
“赢?他们不是利益共同体吗?”
“染染,你少装糊涂。”
“好吧,没了我这个共同的敌人,景夫人这次又丢人丢钱,只怕是越看夏清清越不顺眼吧。”苏染略微思索,又说道:“夏清清很聪明,目的也很明确,她会很好的利用景庭忱心软的特点。景夫人嘛,有勇无谋,只怕有的闹腾了。”
顾青岩撑着下巴,听苏染头头是道地分析,“那咱们呢?加把火?”
苏染低头翻书,“不用,我们管好外头的事就好了。至于夏清清和景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两败俱伤是必然的,我们操什么心。”
苏染盯着书上的字,却突然觉得自从放下景庭忱之后看清了很多从前看不清的事物。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顾青岩拍了拍手站起身。
苏染也起身送他出去。
两人并肩穿过院子,顾青岩问:“现在景家的事也快到了结尾,林昶阳会替你拟好协议,景庭忱签字之后,你们就可以正式离婚了。”
“嗯。”
“染染,你想好了,以后做什么吗?”
苏家凋零得快,手上的工厂企业卖的卖倒的倒,现在手上除了一些不动产和苏染手上的珠宝古董,就还剩下几个工厂了,做的都是些布料的活儿。
“就从几家苏家的布料场做起吧,我记得爸爸一开始也是从布料起的家,我最近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市场调研。”
“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两人聊着,慢慢的都放慢了步伐。
“现在年轻人都开始关注以前的老事物了,就比如兴起的汉服产业,所需要的布料是非常巨大的。我们苏家名下也有几家旗袍成品店,对这些古法制作的布料,很有研究,也结识了许多的老师傅。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些方面下手,打入现在的年轻汉服市场。”
顾青岩赞许地看着苏染,小姑娘喋喋不休谈论的样子很让人着迷。
“我做的是地产行业,对于布料可真是抓瞎了。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