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有些忧心忡忡的和小侯他们四个租了一辆三轮车,把买好的那些盖房子要用的主材带回了村。
一路上林静都在想自己该怎么跟自己的妻子提起这件事,毕竟他是知道诗雨当时流落到他们这个村子的时候有多可怜,但是人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也会迷茫痛苦吗?
一直到晚上回了家,林静还在考虑自己怎么同妻子开口,其他四个小伙子也看出林静有心事的样子,吃完了饭就马上回自己的屋子休息了,没有像前几天一样,拉着小林哥和他聊天。
何诗雨和林静在一起十几年了,自然看得出丈夫有话要说,但是直到熄灭了灯,他们俩中间的小喜都传来了细弱的呼噜声,林静还是没有蹦出半个字。
何诗雨有些忍不了了,小声问道:“行啦,你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从进家门开始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四个小伙子吃饭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还有陆大哥,他是有什么事?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老婆,我之前很明显吗?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啊?”
“哼,我说有就是有,怎么?你不服气?”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不服气,诗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啦,我问你正事呢,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说,说,我说!嗯,就是那个,诗雨啊,陆大哥今天跟我说,你有可能是他家的一个老邻居家,走丢的小女儿。陆大哥今天就是回他们宿舍去打电话,详细的询问这件事了,你对你十五六岁前的事,没有一点印象了吗?”
何诗雨听了之后没有说话,林静见自己的妻子沉默不语,赶紧越过中间的小喜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不要夹着小喜把她弄醒了,我没有事,但是是真的记不起来一点十六岁之前的事了。”何诗雨有些懊恼。
“不记得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们就从你记得的事情开始说起,我们来慢慢梳理一下,你是怎么到我们这个小村落来的。”
“好,让我想想,都过去十多年了,我只记得自己记忆开始,是在那一列从滨城开到昆城,从北到南的长途火车上……”
林确喜被爸爸和妈妈的怀抱围在中间,她在爸爸和妈妈认错的时候就醒过来了,然后听着爸爸说妈妈身世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惊讶,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是首都人。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看过一本小册子,上面很详细的写了关于妈妈怎么流落到这里的事,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奇怪啊。
听妈妈正在讲起自己过去的经历,林确喜抛掉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赶紧仔细的听起来。
“从那一列祖国北端到南端的长途火车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非常茫然无措的,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车上每个人的嗯脸孔都是陌生的,而我却连自己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都不知道。”
“我当时害怕极了,看着周围的陌生人只觉得惶恐,我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就跑到车厢最后一节的车尾透气,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我渐渐回过神来,感觉一切也没什么好怕的,虽然一无所知,但至少什么事都没有啊。”
“我冷静下来后,首先想的就是翻翻自己身上有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就这么一翻还真就让我翻到了外衣口袋里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出生年月。”
“我晓得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是很高兴的,毕竟一个人有了名字,就证明你是有身份的,是有归处的。”
“那时候我在车尾一遍一遍默念着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与之有关的一点回忆我又变得沮丧起来。火车一站一站的停了又继续往南开,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我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到站。”
“不过幸好那个时候查的不严,我这个连张票都没有的人,居然就这么一路,坐着这列火车一路南下。”
“可是妈妈,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你不饿吗?你有没有吃东西呢?”林确喜忽然出声焦急的问道,这冷不丁的一句把认真倾听的林静,和沉浸在过去的何诗雨都吓了一大跳。
“宝贝,你什么时候醒的,是爸爸妈妈说话把你吵着了吗?”何诗雨低下头看看两人中间的林确喜。
这漆黑的夜里,或许是因为月光的反射,何诗雨梦看到小姑娘的眼睛亮亮的,因为着急,林确喜又紧接着问了一遍:“妈妈妈妈,你告诉我,你坐了那么长那么长的火车,你吃饭了?有没有饿肚子?”
何诗雨听着小女儿担心到带了些哭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