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只听刺耳的电流声顺着橡胶包裹的铜线一路涌向冶制机,弧球形状的机器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响声,顶端的指示灯在红绿之间不断闪烁跳跃,最终停在绿色之上。
室内的温度迅速升高,丝丝白烟从内炉中冒出,吴钩知道自己没有犹豫的时间,他也不清楚这年迈的大家伙能稳定运行到什么时候。
于是他抄起墙边的煤炭夹,将汤姆·托蒂赠送的炁金属臂铠整个丢进去。
老式冶制机的操作在这个时代的机械中算是十分复杂,二十三个按钮和扳手各负其责,有时甚至需要联合使用。这就像后世差分机电子脑刚刚诞生时那样,笨拙的操作系统和数十个联立快捷键导致了使用前必须阅读一千两百页的说明书,劝退了大部分人。
但对吴钩来说并不算难,他对于炁金属的冶制方法一清二楚,简单摸索之后便大概弄清了各个按钮和扳手的功能,知道原理就不需要死记硬背。
炉内温度仍在升高,最终只停在了大概三百度左右,大部分金属的熔点都在一千度以上,显然这并不是冶炼的好温度,但炁金属的冶制并不单纯靠热量来解决,1662年不勒颠科学家就已经根据它的特性,发明了大名鼎鼎的电解熔制法。
吴钩小心翼翼地控制扳手的力度,随后便听到细微的电爆声在耳畔噼啪炸裂,橙黄色的火光像星星一样左右燃起,而后倏地消失。
待到电流达到某个临界值后,已经微微泛着暗红色的炁金属臂铠立刻有了变化,它就像一块掉进热水中的巧克力那样四处熔化。
吴钩看准时刻摁下按钮,离心机飞速转动,密度最小的炁金属液滴飞溅,随后顺着管道流入冷凝箱中。不过数秒钟的时间,它们便从液体重新回归固态,吴钩打开冷凝箱,从里面取出一块比拇指夹盖还要小一圈的正方形炁金属块。
如同黄金。
终于拿到了期待已久的东西,吴钩脸上也不禁放松下来。
但是忽然间,他抿住嘴,眉头紧皱,严肃的神情中不乏一股凶狠之色。
门外传来模糊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