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以及被严防死守在租界之外的拾荒者们,造就了这一无人致理的景象。
吴静婷选择从侧门出,是因为右侧的后边直通海洋街,是一条回家的近道,但此刻李叔带着两个下仆从右边抄了上来,她只敢向左跑。在绕过几栋木制连排的工人宿舍后,眼前便只剩下一堵七尺高的黄墙,没有路了。
“还跑?海洋街我也熟,你会飞啊?”
身后李叔的声音像是在啄她的后颈,吴静婷心一横,绕过墙角拉开一户宿舍的窗户,难闻的汗臭、酒味,以及脏衣服的发酵气味扑鼻而来,她忍着恶心关上窗,身子一缩躲进了床底下。
窗外传来李叔的声音,两个下人的脚步绕着整栋楼在打转,发现周围空无一人之后李叔的声音明显暴躁了起来,鞋子踹门的声音由远到近一下下传来,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吴静婷藏在床下,剧烈运动和淤积的灰尘几近让她无法呼吸,她捂住嘴巴,胸膛一下一下剧烈起伏。
很快房间的窗户被人推开了,李叔又短又粗的身子吃力地爬进来,那双皮鞋几乎快要贴着她的脸,叫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柜子里看看......没有?门锁的吗?那她也出不去呀......不在这间?”
说罢那双鞋子便朝窗口走去,吴静婷只觉得身子一软,这才松了口气,若不是她趴在地上指定就瘫倒了。
但下一瞬间,李叔豆大的一对小眼睛倏地探下来,出现在吴静婷的视野中,四目相对。
“撒普赖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