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在无形的水幕上。
他的心里头,巨大的震撼非同小可。
对手的一招一式里,都透着让他无比熟悉的感觉。
那是他心里可望而不可求的至高杀人术,手上的虚式,脚下的阴阳步,都是昔日里扶桑历史上最盛名的剑圣所留下的宝藏。
他到底是谁?
事实上,只要再过几招,广末就会察觉吴钩的剑只有虚式这一半,二天一流长短刀的阴阳结合,他并没有掌握。
但转瞬的震撼就够了,这就是吴钩想要的效果。
对手瞬息间的表情变化都被吴钩看在眼里,他胳膊一拧,手上的扶桑剑术戛然而止,吞血穷奇上的劲道忽然由虚转实,青红交接的华彩毫不犹豫扫过广末的喉咙。
直到这个时候,那个扶桑人才猛地惊醒过来,硬生生凭着腰力仰过上身,吞血穷奇在他的喉咙上咬出浅浅一道血痕,险些碰到气管。
痛觉和死亡的威胁让他眼里发狠,闻知长右返刃扫过。
吴钩身子低下,蜷起的膝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照着他腿关节上撞了过去。
“咔哒!”
鹤田身子一歪,武士刀的锋刃也随之偏移,在吴钩肩头削掉了一块赤红的皮肉。
而与此同时,刀身之上青蓝色糅杂的光晕再度变得刺眼炙烈起来。
第三发长川冷却好了。
攒聚的水流如弓矢射出,但却再一次地于半空中炸成四散的水沫。
惊惶!
吴钩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是凶到外溢的杀气,剑尖落在地上的吞血穷奇再度拨转,“哧”的一声没入广末小腹里。
通红的血丝泛上广末的眼睛,他怒吼着,刀锋一转指向吴钩后心。
两人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吴钩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何况自己的武器还在对方体内,更来不及抽拔回击。
但是——
青蓝色的刀锋扫起漫天斜向的雨点和血水,却没命中人体。
那剑刺中以后吴钩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弃剑翻身滚地,闻知长右的刀尖几乎擦着他的头皮划了过去。
广末的视野中,那在地上翻滚的少年狼狈不堪,污泥和血水染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可那双眼睛却仍旧平静地充斥着——纯粹的杀意。